小狐狸吐了一下舌头,忽然从人形变成了小狐狸的形态。
走到陈灵遇怀里去蹭了蹭。
她知道陈灵遇最受不了她这样撒娇了。
每次她只要一这样撒娇,无论是什么事,陈灵遇基本都会答应,下来。
当然,也不是要恃宠而骄,只是为了哄好陈灵遇罢了。
这招果然奏效。
陈灵遇摸上了狐狸毛,顺了两遍毛,也知道了小狐狸的小心思,提着她的后颈就把她扔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落下的那一瞬间白苏又变成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好啦,前辈不要生气了,我这就吃。”
这几日正是陈灵遇休息的时间,虽然陈灵遇没有让周南来家里打杂的意思,不过周南很是自觉。
不是忙着打扫家里,就是忙着把用过的碗洗掉,又或者浇浇水,欣赏一下书画。
至少有周南在,让陈灵遇感觉很多事都省心了许多。
这一天。
陈灵遇正席地而坐,他面前摆放着一张白纸,旁边则是毛笔沾染着墨水,陈灵遇提笔,便准备开始在画作上做画。
这几天他经历了不少事情,心性也和之前大不相同。
要是能够把这些自己的经历含着自己的想法容聚在画作中,说不定会是新的一种别样的体验。
陈灵遇嘿嘿笑了两声,开始在上面作画。
不一会儿便画出来了一幅看起来十分唯美的山水林间图。
这是他在上山的时候感觉到的那种树林的唯美意境,依据这个而画的作品。
陈灵遇画好后,便把那幅画作放到了一边,又再次展开一张白纸。
以他现在的技术,一幅画只需要画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差不多了。
虽然在懂行的人看来,这画作时间实在是短,不过于陈灵遇而言,惟手熟耳。
更何况他脑子里有东西。
第二幅陈灵遇则画了一堆妖狐追击的图,不过那几只妖狐在画里已经不再是追击,而是在林间散步。
看起来也是悠然自得。
陈灵遇稍稍改了一些,整幅画的气质就不一样了。
小狐狸迈着步子慢慢走来。
其实比起人形,她更喜欢用自己本体的形态。
做人还要穿着衣服,她当狐狸可以到处跑。
这不是好事一件吗?
刚刚还在晒太阳,现在很好奇陈灵遇在干些什么,她便悄悄踱步到了屋子里。
脚掌落在地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小狐狸慢慢靠近陈灵遇,陈灵遇沉浸在画中,没有察觉到小狐狸的靠近。
注意到旁边有刚刚画成的新画,小狐狸不准备打扰陈灵遇,而是慢慢踱步到了旁边细细看去。
她看的那幅画好巧不巧,正是几只妖狐在林间散步的画。
虽然陈灵遇知道那些狐狸是妖狐,但看过的人却并不会觉得是妖狐,只把他们当普通的狐狸来看。
看画的那一瞬间,白苏的目光便被那幅画给吸引了。
才看了不到半分钟,意识就隐隐有了脱离身躯去到画里的趣事。
白苏努力克制着想要摆脱这种吸引力,但那幅画里面的亲切感让她忍不住沉溺其中。
不一会儿她意识沉沦,整个身体也软趴趴的瘫软在地。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在一片森林里面。
那片森林十分熟悉,不过不是阴冷潮湿的晚上,并没有被黑暗包裹,让人心生畏惧。
相反,是青天白日。
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留下一些斑点。
一切都阳光正好。
白苏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她慢慢在树林里面走着。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这是在陈灵遇化作产生的异象里面,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在森林里面慢慢走了一会儿,白苏只感觉浑身灵力充沛不已,让她舒适的想要发出感叹来。
走着走着,白苏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如何从这里出去。
上次自己能够自由出入画中,是因为陈灵遇拿着那幅画在旁边,可以辅助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也有陈灵遇注意着。
不过现在自己是被动进入异象之中,那岂不是意味着除了被惊醒,等死这两个选项外,就只能够等着陈灵遇把自己唤醒了。
小狐狸忽然想到这一层,原本有些雀跃的心情都突然之间低落下来。
本来是想看看陈灵遇在干什么,没想到现在误入异象中还出不去了。
陈灵遇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这一切,而是继续沉浸在画作中。
白苏似乎也是想到这个问题,便慢吞吞的在这个世界走着。
她倒是很好奇,明明在那幅画作上看到了几只狐狸,怎么这儿一只都遇不见。
说不孤单和不寂寞是假的。
要是可以的话,她只想回到之前无忧无虑的那段日子,能够和家里面人那些兄弟姐妹一起在林间撒野。
这是她十分希望见到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有些晚了。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除了阻止事情恶化之外,她别无他法。
白苏微微叹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不远处的草丛动了动。
她迈着步子走上前去,到了草丛前十几米远的地方,小声用狐族的语音沟通。
“你好,请问这里有狐狸吗?”
她之所以问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她在陈灵遇那幅画上看到了画了几只狐狸,这极有可能就是画中的其中几只。
果不其然,在她用那个声音沟通之后,有几只狐狸就从后面探出头来,东张西望的动着小脑袋。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小狐狸踌躇着脚步,想要上前却又害怕自己吓到他们只能够缓缓后退。
不过那些小狐狸看起来很是热情,他们围上来,到了白苏旁边簇拥着她。
那狐狸毛的触感十分真实,仿佛之前和陈灵遇所发生的一切才是梦境,而现在是现实。
白苏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了。
但是既然那些狐狸对她发出邀请,白苏毕竟还是个小孩心性的妖,当然是选择愉快的玩耍了。
直到陈灵遇画了好几幅画,太阳也快要落山的时候,白苏才慢慢的掌握了出入那幅画的规律。
自己从画中出来了。
出来后还恋恋不舍,甚至脚步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