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學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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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留下了幾盆花,自己又搬過來十幾盆,這麽多的花感覺沒個擺放的地方。從科研處搬東西時,本來不想把這麽多花都搬過來,但這些花大多是人送他的,不少都比較名貴,丟掉實在是舍不得。當然,現在已經是一個閑差,養養花靜靜性正合他此時的心境。原來的辦公室大,現在的辦公室要小得多,隻好見縫插針,排放在辦公桌的四周。感覺整個辦公桌都睡臥在了鮮花翠柏之中。不對,不吉利,這好像是遺體告別時的解說詞。不行。胡增泉想重新擺放,但怎麽擺放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幹脆算了。已經倒黴透了,已經徹底失敗,再不吉利又能怎麽樣。

看眼辦公桌,上麵除了幾份簡報和傳閱文件,再什麽也沒有。今天又沒什麽事可幹。奇才企業集團總經理的職務雖然移交給了他,但兩個廠都公開招聘了新廠長,而且在經營合同裏明確寫著廠長獨立負責經營。這樣一來,他這個總經理也就成了虛職。胡增泉來到紀委大辦公室,紀委的另兩位工作人員一個還沒有來,一個已經在計算機上打撲克玩。胡增泉又無聲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個副書記基本上是個閑差擺設,但他一直忙慣了,還是有點閑得無聊發慌。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這樣下去,這輩子就真的完了。但今後究竟要向哪個方向發展,他至今沒想好一個準確的答案。如果一心一意去搞研究,能否研究出點大的有用的成果,他始終沒有一點信心。在他所在的食品科學領域,不知有多少人傾其一生,也沒研究出半點成果。比如何鴻儒,雄心勃勃研究食用菌十幾年,最後卻淪落成了一個種蘑菇的小菜販。沒辦法,最後還是回過頭來競爭院領導。研究不出成果是一個問題,科研經費也是一個問題。當科研處長時有職務上的便利,基本不缺科研經費。現在不當科研處長了,而且還是個沒權沒勢的閑差,又去哪裏弄科研經費,誰又會把科研經費批給你。沒有錢沒有權,科研又怎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