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宗震真的是喝高了。
他醒來時,發現燕子正坐在床邊沫眼淚呢!
燕子說:“先生,你要了我吧,我要掙錢,然後去上大學!”
蘭宗震一下子翻起身來問:“誰讓你來的?是錢一中嗎?”
“不是。”燕子搖搖頭說:“是我們酒店洗浴中心的老板。”
“他一次給你多少錢?”
“今天,我第一次出台,是三千塊。”
“為什麽?”
“因為是第一次呀,我還是黃花閨女,所以……”
“為什麽要把第一次給我?”記者的職業習慣,使他萌發了一種了解真相的願望:“而不給別人?”
“別的那些男人,掏的錢比這還多,但我不願意。”
“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把我最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
“你怎麽會喜歡我呢?”
“我讀過你的文章,我崇拜你。”
“別這樣說話。”
“蘭老師,我叫你老師吧。我說的是真話。”
“今天這錢是誰出的?”
“街道辦事處。”
“這樣吧。”蘭宗震拉起了燕子的手說:“你回去吧,就說我們已經做了。”
“那不行!”
“為什麽?”
“我答應他們了,有了第一次後,要……”
“要什麽?”
燕子低下了頭:“要接客的。”
蘭宗震義憤填膺地說:“這還有王法嗎?”
燕子急了:“蘭老師,小聲點。……現在的洗浴中心都這樣,洗一次三百元,包括和小姐睡覺,處女是五千塊。”
蘭宗震何嚐不知道這些情況呢,一個洗浴中心的投資,多者上千萬,少者也好幾百萬,沒有色情服務,誰也不敢冒這個險呀。據說,能開洗浴中心的老板,都是有背景的。碰這個敏感話題,是很危險的。即使稿子寫出來了,總編也未必敢簽發。
去年秋天,他就給社裏報過這個選題,沒等他說完,老總就打斷了他的話:“小蘭,別說下去了,這是個地雷陣,咱們碰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