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暗流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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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7/1/30。地点:北城朝阳公安分局。

如果你会使用电脑,你会上网,那么你会在网上的头条新闻中看到这样一条新闻:“北城朝阳公安分局破获重大杀人案!”

1月27日的会议之后,戴局将消息散布到了网上。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网上对“1.24连环杀人案”展开热烈讨论。更有知情人士透露案件调查过程和重要线索以及证据细节。网络上变得沸沸扬扬。轰动警局内部的案子变成了轰动全北城的案子。案件的一切都随着议论逐渐公开透明。美国R星公司的单机游戏《黑色洛城》香港繁体中文版瞬间销售一空,各大电脑店老板纷纷联系香港方面的进货商。似乎每一家电脑店都争相抢着来卖这款进口的破案游戏,似乎每个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哪怕只是普通的议论。案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朝阳分局也闪烁着光辉。

1月30日上午11点整,“1.24连环杀人案”告破庆功会展开了。参与破案的刑警们都在台上接受表彰,唯独对这个案子贡献最多的两位警察,却都没有到场。一位是海淀分局的刑警大队长张辰兵,他因为自家分局有案子在身,无法亲临庆功会现场。另一位则是朝阳分局刑警大队长宋名英,他是因为个人原因没有到场。

多多少少参与这起案子的警察们都受到了集体表彰,而唯独一枚三等功的个人勋章迟迟没有颁发,因为该领它的人根本没有来。

在庆功会热烈举行的同时,宋名英把自己锁在朝阳分局的办公室里,他对着案件的卷宗和现场照片发呆。一会儿打量一下卷宗,一会儿看看照片。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他还是无法将尹绍滨与真凶之间的纽带联系在一起。尹绍滨的背景已经查清,并不复杂,他是江苏人,27岁,来北城是打工谋生,父母都在老家。可是这个青年总是踏实不下来,这干点儿,那干点儿,频繁换过好几次工作。而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上网和玩游戏,脑子里充满了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其他的一般网迷不同,尹绍滨玩的游戏大多都很“高级”,或者说偏小众,不是现在时下流行的例如魔兽争霸等这些网络游戏。可这和真正的凶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按照宋名英的推论,这个案子的凶手仍未归案,仍在逍遥法外。尹绍滨也根本不是自杀,真凶将他杀死后,将现场伪装成了自杀,只是那三天分局刑警们都过度劳累,发布网上通缉令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对尹绍滨形成了第一印象,即他就是案子的凶手。所以突袭尹绍滨住所的时候没人太注意现场周围的情况,而且又在现场发现了决定性的证据,于是大家都认定了尹绍滨就是凶手。看起来铁证如山,实际上漏洞百出。

纵观整个案件,宋名英觉得这个凶手的智商极高,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他似乎算准了警方的每一步行动,警方走的每一招棋好像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宋名英始终坚定地认为,这里绝不包括在鼓楼分局大门口袭击刘振抓走周雅倩,凶手的这一步,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这是一招险棋。没错!这就是整个案子的突破点!宋名英突然想到了那天他与张辰兵的对话。对!一定是这样!

凶手是警察!或者确切的说,凶手是北城朝阳公安分局的人!

这样,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接下来呢?宋名英想,凶手是朝阳分局的人,他或许不是参与办案的警察,但一定知道刘振参加了专案组。而刘振第一次出现在朝阳分局……对了!是在那天朝阳分局的碰头会上!宋名英突然明白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凶手一定在当时参与会议的人之中。

宋名英回想着那天的会议,好像在会议上,每个人都发了言。他努力回想着这些人的言谈举止,特别是他们曾说过的话。究竟会是谁呢?他苦苦的思索。就在这时,一道灵光闪现,两个字出现在宋名英的脑海,他赶紧摸出桌上的第一名和第二名被害者的尸体照片,没错!就是那两个字!曾被提过很多次的一个词语。而那也是唯一能将尹绍滨和凶手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因为他们都曾经玩过那款游戏——《黑色洛城》。而那两个字就是: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