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怒目圓睜,花白的胡須微微顫動,曾經作為國朝三品大員,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直接爆發而出。
然而杜清宇卻根本沒帶怕的。
雙手插著掐著小蠻腰,氣沉丹田,衝著書房門外的方向,檀口緩緩張開。
“娘~!”
“莫叫,莫要叫了!為父錯了!為父錯了還不行麽!”
杜羽見此,身上的氣勢頓時消散一空,臉色也瞬間垮了下來,趕忙連連拱手告饒。
“女兒啊,不是為父小氣,舍不得這一幅畫,可那《雨晴山竹圖》,乃是顏大家畫技大成之後,唯二流傳在外的作品之一,如此珍貴之物,可不是用金銀所能衡量的,為父每日都得看上幾眼,否則晚上連覺都睡不踏實啊!”
顏大家——顏秋!
大齊王朝畫之一道的大家。
更是文壇公認,五百年以來的畫道第一人。
但凡有幸見過其真跡之人,無一不驚歎其神乎其神的畫技和神韻。
隻是數年之前,在其畫道大成之後還未多久,便不知為何原因,竟突然宣布自此封筆,不再作畫。
如今其畫道大成之作,流傳在外地,一共也就兩幅。
一幅便是杜羽手中的《雨晴山竹圖》。
而另一幅則是被當今陛下,珍藏在皇宮的禦書房中。
“爹爹說的這是什麽話?”
杜清宇一臉不滿地說道:“女兒要來這幅畫,亦是做欣賞之用,又不是要拿去賣掉。爹爹若是害怕晚上睡不踏實,到時每日去女兒的書房看上兩眼便是!”
“再者說來,都是一家人,這畫在女兒書房,和在爹爹書房,又有何不一樣?不還是在杜府之中麽!”
“嘶~!如此說來,好像確實也是此理!可為父怎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呢?”
杜羽剛一聽這話,也覺得確實很有道理。
但這事情吧,它架不住琢磨。
稍微這麽一琢磨,他就又感覺有些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