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此变故,箭步冲了上去,看到这老奶奶没有意识的跌落在土坑之中。
好在这土坑仅有一米多深,并没有什么大碍。
所有人见到这场面都吓得后退,一阵阵议论着。
这些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怎会见过这些,此时都说这死者要带他老娘一起走。
可吓坏了众人。
我内心一凌,暗道不对劲,这光天化日,怎么会有这种邪乎的事情发生。
当即厉声说道:“不要胡言乱语,没有什么可怕的,先把人弄上来。”
他们见我如此提醒,这才镇定了不少。
三两个青壮,跳下墓坑就把老奶奶给跳了上来,亲戚们这时才围了上来,有的掐人中有的在一旁煽凉风。
“都让开。”我推开人群。
他们惊道:“大师!您快看看这是不是死者不愿意走啊。要带走他老娘。”
“都放心吧,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事。”
此时,只有我站在那棺材旁,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煞气,从棺材中呼呼的往外冒。
我心道不好,这马上就要到正午,在错过了时机那可是大忌讳。
“老奶奶,您醒醒,怎么忽然晕倒了?”我这时,感受到那老奶奶身上有股同样的煞气令我后脖颈一凉。
曾经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感觉到她身上有股血气,虽然很淡,可今天才发现那股牲血的气息已经发展到今天的煞气!
我强行压住不安,脸上波澜不惊的说:“只是中暑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都放心了下来,老奶奶也是对我歉意的点了点头。
趁现在,棺材就要放入土坑,可被我制止住道:“还有一件事要做,先不着急下葬。”
“啊?大师,这还有一刻钟,马上就要正午了,还来得及么?”
我面对他们的询问,不可反驳的说道:“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来几个人帮我。”
我拿出墨斗,站在棺材旁,感受那股巨大的煞气实质一般的向我扑来。
好在现在是白天,棺材中的尸体还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若是成煞,为时已晚,别说入土为安,这尸首到时候注定要强行镇灭,灰飞破散。
“大师,我们来帮您!”
来了几个年轻人,都不解的看着我。
“这几根墨线,都打在棺材上,时间不多了。”
“好!”
好在我们手脚麻利,不到两分钟,那棺材就被无数墨线打出黑线密密麻麻的像是一道黑网。
“大师,现在能下葬了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老奶奶,我要取您的一滴血,指尖血。”
“嗯,好。”
我随即用墨血剑接过那滴血,绘于黄纸之上,一扬手臂朗声道:“大道朝天走,一去不回头!走吧!”
刷!
我乾元气催动!这用人血绘制的镇邪符陡然激射到了棺材板上!
这让所有见到的人都震惊不已。
“高人呢!”人群中不乏来看热闹的村民,忍不住叫好。
我见黄符落定,此时那股煞气才被压制住几分。
“下葬!”
我一声落下,无数青壮不敢怠慢,纷纷举起铁锹,埋土敛棺。
我见坟堆渐渐起来,内心还有些后怕,刚才那煞气这么深重,是怎么回事?
也就只有在煞眼养过多少年的煞尸才会有那种气息。
而且这老奶奶身上的煞气也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了问那老奶奶:“老人家,您儿子生前是做什么行当的?”
我忽然心中有了些眉目,可也不敢乱猜。
老奶奶这时才告诉我,原来她的这儿子,做了一辈子的屠户,不过一生胆小怕事,只会杀一些鸡鸭作为生计。
她忽然有些惊慌的说:“大师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忘了告诉您,这是不是因为这些?”
我没有回答,内心只觉不对劲,按理说,这种小小屠户不会积攒这些煞气,那些杀人越货的歹徒都没有这么大的血腥气。
可现在已经定棺完成,也没了什么大碍。
我见死者已经入土为安,让这些亲人烧香烧纸,这一切都结束,才刚刚正午,我放下了心就打算回去。
可这时,有人跑过来叫住了我。
“大师!大师!不好了!”一个青壮过来拦住了我。
“吐血了……吐血了!”他气喘吁吁的叫道。
我则是内心打了个突!
“谁吐血了?!”
此时我回过头,刚才那个老奶奶口吐鲜血,样子及其骇人!
我连忙走过去,心道这事情越来越往我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
这是血煞!
“都让开!”我一挥手,手指探了探老人家的鼻息,平稳安定,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血……我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鼻尖下,一股剧烈的煞气顿时铺面而来。
“不对!这不是人血!”
大家一听我这么说,顿时炸了锅,这老奶奶吐得血竟然不是人血?
那这老人家不是人不成?这不是胡扯么。
我见大家不解,断然道:“这是公鸡血!比这正午的阳气还要重的公鸡血!”
我内心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正午阳气一盛,公鸡血本就属极阳,两阳一聚,不头晕目眩的吐出来都不正常,这应该是服用了有一阵子了。
此刻老奶奶悠悠转醒,我问道:“老人家,这公鸡血是谁让您喝的?”
难怪当初我遇到她会感受到如此血气。
这些异样的原因,根本不是和她儿子是屠户有关,屠户一般不会杀公鸡,因为公鸡多是用来配种的存在,没有哪个屠户会杀一辈子公鸡。
这老奶奶见我脸色冷然,当时紧张的说:“是陈大师。那卖棺材的陈大师。”
陈大师?陈小力!
我终于明白了。这陈小力果然做了手脚。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这手段真的狡猾,那尸身其实没有问题,这问题,却出现在了老奶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