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折騰，簡一一算是被簡壯壯哄好了。
簡壯壯要請兩人一起吃飯，卻被李曉漁拒絕了：“一會兒回去還要訓練呢，要是下次比賽拿不到前三，就要滾出白狐訓練營了。”
都是打冰壺球的運動員，簡壯壯十分了解兩人的壓力，也沒有勉強。
“我每周日都放假，如果你們需要幫忙就盡管開口。”
“放心吧，我們不會客氣的。”說完，李曉漁就帶著簡一一一起離開了。
省隊的體育館和白狐訓練營就幾站路，為了鍛煉體能，李曉漁提議直接走回去。
兩人快走在馬路上，時不時吸引著路過人的目光。
“隊長，你真的要留在寧居嗎？”簡一一咬咬牙，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李曉漁點了點頭。
簡一一看李曉漁堅定的模樣，欣慰的同時又很不解：“我哥哥寧願在省隊做個吊車尾，都不願意去水平低的俱樂部當第一，因為優秀的隊員會讓人成長，差勁的隊員隻會拖後腿而已……”女孩的聲音越說越低，“隊長，你留下來，我們會連累你的……”
李曉漁忽然停下腳步，側頭，深深看了簡一一一眼。
“你說得沒錯，在我很小的時候，以我的成績可以選擇兩所中學，一所一般，但我過去後會成為前幾名，得到老師的重視；另一所是省重點，裏麵有很多優秀的同學，如果選擇了它，我會變成倒數幾名。那時候我好糾結啊，不知道該選哪所，一一，如果是你，要怎麽選擇？”
簡一一一愣，隨後認真思考起來：“我應該會選那所好的吧，畢竟是省重點呢！”
“可是我選了一般的。”李曉漁狡黠一笑。
簡一一“啊？”了一聲。
“因為一般的學校裏有我的好朋友啊，與其一個人在好的學校裏苦苦掙紮，為什麽不跟好朋友一起奮鬥？你怎麽知道三年後，我會不會和好友一起考上那所省重點呢？”
“那結果呢？你和好朋友有沒有一起考上省重點？”簡一一好奇地問。
“結果啊，等一個月後的比賽結果出來了，我再告訴你。”李曉漁眨眨眼睛，故意賣了個關子。
“隊長，我怎麽發現你和顧問越來越像了。”簡一一不滿地嘟嘟嘴。
像嗎？李曉漁一愣，想到韓火山那張時而認真時而吊兒郎當的臉，她忍不住咧嘴一笑。
一周的加強訓練，隻讓寧居隊的整體水平提升了一點點。
趙笠鈞表示，想要在第四輪比賽中拿到前三很難，除非出現奇跡。
“哎喲，這不是寧居隊嗎？”路過操場，張楠忽然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
李曉漁和隊友們剛剛結束跑步，正閉著眼睛躺在草叢上休息，聞言，眼睛都沒睜開一下。
“聽說你們每天中午都找教練走後門？我看訓練的結果也就這樣嘛！”見李曉漁不理她，張楠的言語更加諷刺，“不過也是，李曉漁，看看你的隊友都是些什麽人？主力走的差不多了，就剩替補了，據說你們的社團經理也要親自上陣了？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說話間，一個空瓶子猛地朝著張楠的腦袋飛過來，正中她的額頭。
張楠“哎喲”一聲捂住腦袋，大叫：“是誰打我？”
然而操場上的寧居隊員都趴在地上沒動。
“你們……”話沒說完，又一個瓶子飛過來，砸中了張楠的後腦勺。
“是誰？”張楠咬牙切齒，就是沒找到砸她腦袋的罪魁禍首。
“張楠，我覺得你應該想想平時都得罪了什麽人，那人非得用瓶子暗中砸你。”李曉漁微微睜開眼睛，斜睨她一眼，“現在是塑料瓶子，保不準以後就是玻璃的了。”
李曉漁才說完，一個玻璃瓶正好飛了過來，這下沒砸中張楠的腦袋，卻一下碎裂在她的腳邊。
張楠再也不敢造次，拉著身邊的隊友就走了。
思南隊的人一走，韓火山就從一棵大樹上跳了下來。
“怎麽樣，準不準？”男人一邊壓了壓腦袋上的鴨舌帽，一邊得意地問。
“顧問你簡直就是神投手嘛！看那張楠被你嚇得，笑死我了。”周大俠笑得開懷，總算解了這幾天心中的悶氣。
“以後你們遇到被人欺負這種事就來找我嘛，我最擅長處理這個了。”韓火山拍拍周大俠的肩膀，“以後這女同學再敢造次，我還有一千種辦法擺平她。”
“顧問就是牛叉，我都要愛上顧問了。”範麗麗崇拜地說。
韓火山立馬怕怕地拍拍胸口：“不要愛上叔，叔是個傳說。”
“自戀。”周大俠翻了個白眼。
“好了，別瞎聊天了，今天讓顧問來，不是為了對付張楠的。”李曉漁開口打斷了幾人的閑聊，“先讓顧問檢測一下我們的成績。”
今天是周日，訓練營休息，冰場也是不開放的，是李曉漁偷偷潛入趙笠鈞的辦公室，偷來了冰場的鑰匙。
寧居隊的一群人，鬼鬼祟祟地鑽進了冰場裏。
“喲喂，這裏好大啊。”韓火山感歎一聲，“不愧是白狐，就是財大氣粗。”
“大叔，這裏不但訓練的地方大，吃的地方也不錯，一會兒訓練完了，請你吃飯啊。”李曉漁提議道。
韓火山有些猶豫，像是想到什麽，趕緊搖頭：“我才不要去吃什麽食堂，我這種身份的就要去西餐廳那種高逼格的地方。”
李曉漁懶得理他，招呼其他人一起換衣服上場。
韓火山抱著胳膊看著冰場上揮灑汗水的女孩，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幾人投擲結束，韓火山連連歎息。
“大叔，你有什麽建議？”李曉漁趕忙問。
“不行，替補選手之前沒有著重訓練，如今強行加練，是跟不上的。”
“那怎麽辦？”周大俠倒是急了，一把拍在了範麗麗和丁曉茹的腦門上，訓斥道，“叫你們平時不好好努力。”
兩人委屈地對看一眼。
韓火山“嘖”了一聲：“不要這麽暴力嘛！你打她們也沒用啊！要不然你們從其他球隊挖兩個厲害的人過來，一下就能提高不少分呢。”
“這不是作弊嗎？”李曉漁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韓火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她：“比賽規定不能臨時從別的隊挖人嗎？”
李曉漁想了想，還是搖頭。
“那不就行了！”
“我覺得這個辦法可以有。”林朵朵是唯一讚同的人，“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還是這個女同學的腦袋轉的快。”
“我早就發現思南隊內訌嚴重，徐家的雙生子對張楠很不滿，不如我想辦法把她們挖過來吧。”林朵朵提議。
李曉漁還沒說話，就被韓火山打斷了：“那就把挖人的事情交給林朵朵吧。”
“大叔，我們總不能指望挖人來獲勝吧？萬一她們不來呢？”李曉漁還是不讚同韓火山的提議。
韓火山則無奈斜睨她一眼，自顧自換上冰鞋，滑入了冰場中。
這是寧居隊的人第一次看韓火山上冰，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驚訝。
韓火山根本不理她們，自顧自地滑倒了冰球存放處，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那些質量不一的冰壺球。
“哈，老伎倆。”他咧嘴笑了起來，“這些冰壺球雖然看起來都一樣，但都是有規律可循的，我教你們一個辦法，讓你們看一眼就能辨別出所拿的冰壺球是什麽質量的。”
韓火山隻說了兩句，其他人就恍然大悟。
“我去，原來是這樣！”周大俠睜大了眼睛，“怪不得工作人員每次都要將球排列在規定的箱子裏，原來擺放順序有講究，是根據質量不同來放的！”
韓火山挑挑眉：“不過，就算知道了你們會拿到球的質量也沒用，關鍵還要看你們之後的投擲成績。現在時間不多了，我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說完，韓火山忽然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黑色的布繩子，遞給李曉漁。
“女同學，把眼睛蒙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