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火山的一句話讓李曉漁如夢初醒。
她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球上,隨著韓火山的動作慢慢彎下身子,手掌微微旋轉,再將手中的冰壺球向前推出。
很快,冰壺球飛馳出去,將最近的一隻冰壺球打遠,又借助撞擊的力量旋轉上前,將原本停在圓心的球打散,它自己則穩居圓心。
“漂亮!”韓火山的語氣裏,難掩興奮,伸手,習慣性地摸了摸李曉漁的腦袋,“看來孺子還是可教的。”
李曉漁一下撥開了韓火山的手,挺直了身體:“大叔,你教的方法我大概掌握了,我自己會練習的,還有,你以後不要老揉我的頭發!”
李曉漁說這些話的時候並不看韓火山的眼睛,語氣也不是很客氣,說完,她就蹲下身子繼續練習。
韓火山尷尬地揉了揉鼻子,總覺得這位女同學對他很有意見。
“李曉漁,我是不是在什麽時候得罪你了?”韓火山又厚著臉皮湊近李曉漁一些,表情笑嘻嘻的,“你要是對我哪裏不滿就告訴我一聲,我改還不行嗎?”
“你沒有哪裏得罪我。”李曉漁瞥韓火山一眼,看男人已經靠她很近了,女孩連忙伸出手,隔絕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叔,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小姑娘已經開始逐客了。
韓火山不是不識趣的人,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他沒再勉強李曉漁,笑著伸了個懶腰:“也是,我年紀大了,要早點休息才好。女同學,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哦。”
說完,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體育館內。
李曉漁回頭看了空****的大門一眼,又咬牙繼續練習。
她按照韓火山傳授的方法,苦練屬於自己的必殺技,沒過幾天,李曉漁就將普通的旋轉球練得卓有成效。
“隊長,我覺得你這個必殺技和趙教練的魔鬼魚有異曲同工之處,不如我們也給它取個名字吧!”簡一一興奮地提議道。
李曉漁對取名字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的隊友。
“我看就叫遊龍戲鳳吧!”周大俠提議道。
“什麽遊龍戲鳳,大俠,你電影看多了吧?”那小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搖頭表示拒絕,“我看不如就叫鯉魚躍龍門好了,正好和隊長的名字也有關聯。”
“這個好啊,就是太長了,幹脆就叫躍龍門好了。”簡一一說完,大家都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唯李曉漁一人托腮坐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
“隊長,你怎麽都不說話,躍龍門這個名字到底怎麽樣?”那小明側頭看她。
李曉漁點頭,明明點頭動作也不是太猛烈,她就是覺得一陣眩暈,身體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躍龍門挺好的,等你們有必殺技了,我也幫你們取個名字,下麵的時間,繼續練習吧!”李曉漁從座椅上站起來,哪知道下一秒又是一陣頭暈眼花,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前栽倒。
耳邊,傳來了隊友們的尖叫聲,隨後,好像有什麽人扶了她一把。
李曉漁還來不及看清扶住她的人是誰,就失去了知覺。
再睜開眼時,鼻端浮著消毒水的味道,周圍的一切,都被白色所包裹。
李曉漁動了動身體,迷迷糊糊看見身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你醒了。”身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步跨到了李曉漁的床邊,“女同學,你都睡了大半天了。”
是韓火山的聲音。
“大叔,我怎麽在這裏?”李曉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像太陽穴裏塞了什麽東西,“突突”得疼。
“你還敢說!自己燒到39度,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你直接暈過去了,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練習?”韓火山的聲音,不複之前的玩世不恭,帶著責備和認真。
“我發燒了?”李曉漁邊說邊打算從床邊坐起來,“沒事的,我之前經常帶病練習,這點小病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還可以繼續練習的。”
“你給我好好趟著,不許亂動。”韓火山是真的生氣了,語氣有點凶,嚇得李曉漁當真不敢亂動了。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在**躺三天,哪兒也不準去,我會在這裏守著你的。”
韓火山的語氣十分霸道,李曉漁本想反駁兩句,但奈何身體是真的不舒服,提不起精神來,隻能妥協地躺在**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連病房裏來了許多人看她都不知道。
寧居隊的人見李曉漁還在熟睡,確定她沒事後才離開了,後來周瀾浩也來了,執意要代替韓火山留下來照顧李曉漁。
“你這幾天不用直播了?”韓火山涼涼看他一眼。
“不直播了,我可以請假。”周瀾浩這次是鐵了心要陪伴李曉漁,“大叔,你年紀大了,趕緊回去休息吧,熬夜傷身。”
韓火山氣笑了,說出的話卻是不緊不慢:“我熬壞了身體,不是正好讓某些年輕人有機可趁嗎?”
周瀾浩側頭看他一眼,這大叔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承認他對小鯉魚不安好心了?
於是,男孩狐疑地眯了眯眼睛。
看著周瀾浩如同看豺狼虎豹般的眼神,韓火山抱著胳膊,臉上的笑容又放大了一些:“對了,忘記問你了,你這個直播是和公司簽約了吧?”
周瀾浩警惕地點了點頭。
“請假那麽多天,公司都沒意見的嗎?你們這種主播,幾天不直播,很容易粉絲流失的吧?”
“嗬,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女同學在乎啊,要是男同學你沒了粉絲,也就沒了流量,公司直接換人直播了,男同學你就失業了,以後拿什麽錢去娶老婆啊,會被人看不起的!”
韓火山竟然把請幾天假上升了一個高度,洗腦周瀾浩,讓他當真有了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周瀾浩就清醒了。
“大叔,還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麽嚴重。我就算在這家失業了,也可以換一家,再不濟,自己創業也行,反正我有不少資源。但大叔你就不一樣了,也就三十歲左右就當上了保安,前途止步於此了,所以你這個年紀了,不要說是老婆了,就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周瀾浩的吐槽直戳中了韓火山的心,怎奈這男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竟然還能笑嘻嘻地給周瀾浩鼓掌:“你說的好有道理哦,但是保安怎麽了?你看不起咱們保安是不是?雖然我們拿錢不多,但是穩定啊,大學裏的老師,我全都認識,以後也給我的孩子創造了良好的生存環境,我當保安我光榮啊!”
韓火山這個死不要臉的,總能讓周瀾浩無話可說。
他幹脆不理會韓火山,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了李曉漁的另一側。
“都說人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我和小鯉魚從小一起長大,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等她病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說不定會叫我的名字,到時候大叔可不要失望啊。”周瀾浩故意挑釁。
韓火山還是笑:“年輕人就是自信啊,隻是,女同學叫誰的名字還不好說呢,搞不好叫我的名字,男同學到時候可不要吐血啊。”
兩人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唯獨李曉漁深入睡夢之中,眉頭皺得死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晚飯,韓火山去附近給李曉漁買飯,周瀾浩早就讓人準備了飯菜送過來。
“大叔,外麵的飯菜多不幹淨啊,你還是不要給病人吃了,這是我讓我們公司的阿姨燒的,幹淨衛生,盒飯你還是自己吃吧。”
周瀾浩說完,輕輕晃了晃李曉漁的肩膀,這才將女孩從睡夢中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