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夥兒點了菜,陳香薷才緩過了勁,時不時朝韓冰岩看去,末了,附在李曉漁的耳邊,小聲調侃道:“好啊李曉漁,我說你怎麽能放棄鄴城的一切去找韓冰岩,連省隊都不願意進了,原來你對韓冰岩是這種心思啊,我還單純的以為你隻是去尋找偶像而已。”
“說什麽呢,我當時沒有喜歡韓冰岩。”
陳香薷明顯不相信,看向李曉漁的眼神十分曖昧。
李曉漁懶得理她,回過頭問韓火山:“大叔,你今天一天都去幹嘛了,怎麽穿成這樣了?”邊說,李曉漁邊打量韓火山。
“怎麽,覺得我這個樣子不好看?”
李曉漁搖了搖頭,他的樣子是真的帥,仿佛又變成當年那個光芒四射的韓冰岩,可是路過的女生老是時不時看他,李曉漁的心裏就會覺得怪怪的。
揉了揉鼻子,李曉漁隨便找了個借口:“可能是看不習慣吧。”
“以後你男朋友都會是這個樣子了,你看不習慣也得看,要不然和你一起出去,別人會嘲笑你的。”
“別人嘲笑我什麽?”李曉漁腸子直,沒想明白。
韓火山沒說破,無奈地點了點李曉漁的腦袋,這小姑娘是真的沒心沒肺。
“想不明白就算了,現在人多,待會飯局結束了,我再告訴你我今天幹嘛去了,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什麽禮物?”
“你怎麽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現在告訴你有什麽意思,得你自己親自拆開才好。”
李曉漁“哦”了一聲,聽似淡然,嘴角卻禁不住地揚了起來,禮物啊,哪個女生不喜歡收呢,還是自己男朋友送的。
“我說隊長,顧問,你們要不要一直在那邊嘀嘀咕咕的,有什麽話就不能說出來,大家一起聽聽?”周大俠突然說了一句,賊兮兮地看向李曉漁和韓火山。
其他人也立馬看了過去。
饒是漢子性格的李曉漁也禁不住紅了臉,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很自然。
“誰嘀嘀咕咕了,周大俠,你膽子是不是越來越大了,隊長也敢調侃?”
“嘿嘿,在賽場上你是隊長,賽場下都是同學,我有什麽不敢說的?”
“小鯉魚,你現在的隊員比我們當初都野嘛,想當年你還是我們隊長的時候,可沒人敢調侃你。”陳香薷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嘴。
李曉漁無語地瞪了她一眼:“你們不敢調侃我?陳香薷,就你調侃我的次數最多吧!”
“我哪有,你讓咱們鄴城隊的隊員做個證。”
陳香薷話音落,鄴城隊的隊員還真給她作證了,李曉漁頓時覺得無語,同時又覺得很欣慰,她們這麽幫著陳香薷,證明如今的她把鄴城隊帶的很好。
想著,李曉漁的目光一一從老隊友的臉上掃過,一時情動,舉起杯子道:“我敬你們這些老隊友一杯。”
“曉漁隊長,是我們敬你才對。”不知道誰帶頭說了一句,鄴城隊的人一起站了起來,包括陳香薷在內,整齊劃一地向李曉漁敬了酒。
一切情感都在不言中,無論是老隊友還是新隊友,她們都是一起戰鬥過的夥伴。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吃到一半的時候,大夥兒聊到了比賽的事情,大家紛紛誇讚寧居隊的表現出乎意料。
被實力不俗的鄴城大學隊誇獎,寧居隊的隊員們別提多高興了,隻有李曉漁始終未發一言,像是思考著什麽。
由於桌上太熱鬧,沒人注意到李曉漁的不妥,隻有韓火山皺了皺眉,附在她的耳邊問:“人家拿了第一都高興的和什麽似的,你怎麽悶悶不樂?”
“大叔,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總覺得這次我們贏的有點太容易了,對方好像沒表現出真實的實力,不知道怎麽的,我心裏就是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傻姑娘,比賽的事情本來就說不準,很多時候都會出現僥幸,說不定是對方隊伍的女生集體來大姨媽了,沒發揮好?”
“大叔,你要不要每次說話都這麽不正經?”李曉漁無語,試圖用手推韓火山一把,剛抬起手就被男人一把擒住。
“哪裏不正經了,我在闡述事實,這種事情完全有可能發生,女同學,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無論是什麽原因,你們贏了就是贏了,對方總不能故意輸給你們吧?”
李曉漁想想也是,哪可能有人故意想輸?
想通了之後,她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自己的手上,被男人緊緊握著放在大腿上,那個位置……好像還有點敏感。
女孩的臉“刷”得一下紅了,收都收不住。
“小鯉魚,你臉怎麽這麽紅,喝多了?”陳香薷突然問了一句。
李曉漁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幸虧她反應還算快,連忙假模假樣用空出來的手扇了扇臉:“沒有,可能房間有點悶。”
“那我去把空調打低點,我也覺得有點熱。”陳香薷沒多想,還真的去拿空調遙控器了。
“女同學,你臉紅什麽,不就是牽下手,又不是沒牽過。”韓火山賊兮兮地將臉伸過來,給李曉漁一種明知故問的感覺。
李曉漁氣得想把手抽回來,偏生韓火山攥得她死緊,她再大的力氣都抽不回來,而且掙紮過頭了,還會碰到某個不該碰到的地方,搞得李曉漁十分窘迫。
反觀韓火山,他倒像個沒事人一樣,麵對李曉漁的眼神攻勢毫不在意,就是握住她的手不放。
李曉漁幹脆不掙紮了,任由他去了。
剩下的時間,李曉漁的手一直被握在韓火山的手心,起初她還有點不自在,到最後,屬於韓火山的溫度從手心傳遞到她全身,反倒讓李曉漁安心下來。
這樣被牽著,其實也挺不錯的。
一頓飯吃完,寧居大學隊和鄴城隊的人幾乎都醉了過去,索性韓火山想得周到,早早就叫了兩輛車過來,分別讓人送著兩撥人回去了。
至於李曉漁,韓火山自然舍不得她這麽早走,拉著她準備步行回白狐俱樂部。
剛才李曉漁喝得不算多,但她酒量一般,這會兒有點微醺,這種感覺挺奇特的,人處在某個興奮的點上,大腦卻異常清晰。
李曉漁和韓火山手牽手,順著一條河道一直往前走,她的嘴角始終含著笑。
這種事情是以前的李曉漁想都不敢想的,她以為她的一生都會奉獻給冰壺球,什麽感情,什麽結婚,都是她從來不會去思考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卻是隊友中第一個戀愛的,並且覺得戀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原來除了冰壺球之外,也有那麽美好的事情。
“大叔,你剛才說有事情要和我說的,現在可以說了吧?”李曉漁停下腳步,抬頭問韓火山。
男人也停下腳步,回視李曉漁。
頭頂是一輪圓月,在幕布般的夜空裏顯得尤為的明亮,韓火山在月光下轉身,身姿被勾勒得格外修長。
男人一開始沒回答,先是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隨即抿了抿唇,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我去找工作了,我一個大學同學做地產生意的,這幾年地產方麵很來錢,他做的也不錯,我打算跟著他從地產銷售做起,多賺點錢。”
李曉漁完全沒想到韓火山要和她說的是這個,眼睛瞪大了一些,像是沒反應過來。
韓火山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女孩兒白嫩的臉龐:“李曉漁,我現在再也不是一個人,而是你的男朋友,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為你的丈夫,上回周瀾浩說得不錯,做個保安根本養不起你,我不想你以後糾結柴米油鹽的事情,隻想你一心追逐自己的夢想,所以這些生活的壓力就交給我來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