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凭实力获胜，需要他们来放水吗？”周大侠不满地瞪着眼睛。
看周大侠回复了，记者的话筒也纷纷递到了她的嘴边。
“哦，既然你们有实力，为什么这次却输了？据我们所知，宁居队这段时间一直在和邺城的各大知名冰壶球队打友谊赛，且成绩都很不错，更有媒体鼓吹你们是一匹黑马，不会是你们自己买粉自吹吧？”
周大侠的脸都要憋红了，大有一种打人的冲动。
“我们买粉自吹？我们自己的温饱都要解决不了了，哪里有那个闲钱买粉？”
“你们都解决不了温饱了？过得这么寒碜，怎么都没有俱乐部赞助你们？还是说你们的实力没有传言中吹嘘的那么厉害，才至今没有找到下家？”
记者们的套路一个比一个深，以周大侠这样的直肠子，根本就应付不来。
幸好林朵朵及时赶过来，替大家解围。
“我们队的人才打完比赛，已经很累了，现在需要休息，如果大家真的有那么多问题要问，之后找个时间，我会安排队员统一给大家解答的。”林朵朵边说，边用身体挡开记者们的摄像机镜头。
恰逢此时，蓝山俱乐部的人也走了过来，所有记者都跑过去询问她们问题了。
休息室里，气氛十分沉默，且周围似乎浮动着低气压的因子。
最后，周大侠一把将手中的毛巾扔在地上，大声质问李晓渔：“你丫的刚刚是不是太怂包了一点！那些记者问问题，你就怼回去，一言不发是几个意思？”
李晓渔侧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怼回去？明知道问题有陷阱，我还要一个个回答吗？跟你一样被问得无话可说吗？”
李晓渔现在的心情也不好，满脑子想的除了比赛的失利，还有蓝山俱乐部对韩冰岩的指责。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了，且当年的新闻也被人压下去了，很少有人知道，那个短发女生怎么会知道的？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了。
李晓渔不是傻子，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周大侠一直在她耳边吵吵嚷嚷，又让她无法思考。
“行了，你们都少说几句。”林朵朵在一旁劝架。
“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们解释一下？”那小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言语有些犹豫，“关于顾问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李晓渔猛然抬起了目光，吓了那小明一跳。
“你相信了？”她的语气里，染上了冷意。
“当然没有，只是顾问当年离开省队的事情，你也从来没跟我们解释过，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应该说开来了？”
当年木玄的死是韩冰岩心中的一根刺，李晓渔了解那种无意害死队友的心情，自然也不想随便透露韩冰岩的隐私。
她皱了皱眉回答：“这件事我之后会跟你们解释清楚的，但不是现在。”说着，李晓渔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去衣柜前换衣服，“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比赛，中午让朵朵带你们去吃饭，我出去一趟。”
体育馆外热气缭绕，不一会儿就将李晓渔白皙的脸吹红了。
她站在树下给韩火山打电话，只可惜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最后甚至自动关机了。
想了想，李晓渔直接去了韩火山工作的地方。
中介所里只有两个人，其他人都出去跑业务了，韩火山并不在。
“大哥，如果韩火山回来，能不能让他回个电话给我？我叫李晓渔。”交代一句后，李晓渔就重新回了体育馆。
这次的大赛还算人性化，考虑到比赛需要，组委会的人给每支球队都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此时，宁居的休息室里，陷入一片低气压之中。
看见李晓渔回来，林朵朵拉了她一把，将她按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了？你们的脸色怎么都不好？”连李晓渔这么迟钝的人都捕捉到了大家脸上的不对劲。
林朵朵将手机递给李晓渔：“你自己看吧。”
手机上界面是一个体育论坛，在冰上运动的板块上，出现了一条置顶的帖子。
李晓渔点开帖子，耐心地看下去，越看她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一个叫做“飞跃”的网友将之前宁居在白狐的比赛视频全部放了出来，而且全是对宁居队不利的消息。
所有的排位赛事，对方故意不放宁居队逆袭的那一场，把前阶段宁居队的“渣水平”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网友飞跃又放了最后一场宁居和蓝山俱乐部的友谊赛，指出是宁居队长收买了蓝山队长何华华，才在最后的比赛中一举夺魁。
为了佐证这件事，下面还放了李晓渔给何华华转账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假的，那是何华华前一天找我借钱买东西，把钱转给我的！”李晓渔竭力解释，可队友的眼神却满满是失落。
“队长，你看后面就知道了。”
正所谓三人成虎，谣言一旦传开，就能使人信以为真。
下面的留言里，一开始还有人为宁居队辩解几句，到最后，吐槽和辱骂的巨浪瞬间将众人淹没了。
所有人都相信，是宁居队收买了蓝山俱乐部，才在友谊赛中拿了第一，这之后，宁居队更是花钱买热搜，将自己打造成了这次比赛的黑马。
只可惜，在蓝山俱乐部绝对的实力面前，宁居队的谎言不攻自破，瞬间沦为笑柄。
“我已经找人去调查这个叫飞跃的资料了，非把这孙子找出来不可！”周大侠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如果可以，老子马上就找人打这孙子去！”
“老大，淡定淡定，比赛期间是禁止打架的，要是事情闹大了，我们会被禁赛的。”范丽丽和丁晓茹，一左一右，一边给周大侠按摩肩膀，一边好言相劝。
李晓渔把帖子关了，目光又落在新出来的一条帖子上。
——冰壶球之神韩冰岩重新现世，当年离开的真相令人大跌眼镜。
李晓渔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顺手点开帖子，发现这里面全是诋毁韩冰岩的言论，俨然把他塑造成了人品不堪的罪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晓渔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机险些掉在了地上。
“队长，你去哪里？”见李晓渔要出门，林朵朵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去找蓝山俱乐部的人对峙。”李晓渔说完，周大侠也站起来要跟李晓渔一起走。
林朵朵迅速挡在了大门前，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怎么对峙，你们有证据吗？要是她们不承认呢？”
“不承认就打到她们承认为止！”周大侠是真的发了狠，想要推开林朵朵。
林朵朵拉着门把手，是死活也不肯放手。
“打到她们承认，李晓渔，你也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李晓渔竟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诋毁宁居队，诋毁大叔，给她们受点惩罚没什么。”
人到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李晓渔也不例外，什么理智什么冷静全都是不存在的，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团愤怒的火焰。
“对啊，打架了你们是爽了，但是被禁赛了怎么办？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就全部付诸东流了吗？你们有想过其他队友的感受吗？徐天天、徐晚晚，你们愿意被禁赛吗？”
姐妹花难得乖巧安静，同时摇了摇头。
“一一，你呢？你愿意打一架后就走人吗？”
简一一没说话，但眼睛却是发红的，下一秒就捂着嘴巴哭了出来。
压抑的哭声让空气安静下来，也让李晓渔找回了些许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