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王龙贞吓了一跳道:“三个月挣两万两银子,秦兄莫不是在说笑么。”
要知道,在大乾盛世,银子可是非常之前的。
只需要五两银子,就可以保证一户百姓,一年之内衣食无忧。
硕大的一个肉包,在市集之上,才买两到三个铜钱,而一两银子可换一千个铜钱。
秦家已是撼阳城内的巨富,其实每月利润盈余,也就是几千两银子。
这几千两银子,已可保秦家,成为撼阳城了人所尽知的富贾了。
也难怪秦臻说两万两这个数字的时候,王龙贞吓了一跳。
秦臻淡淡地道:“怎么,这包东西不值两万两银子么,若是不值,秦某另寻他处就是了。”
说完,秦臻拿起那包盐,装作要走的样子。
三名盐商哪里肯让这个财神爷走,连忙说尽好话,将秦臻留住。
秦臻在心里暗笑,此事非这三人相助不成的。
的确,秦臻从前世的记忆中,得到了制盐之法。
问题是,光懂得制盐之法,没有屁用啊。
这个时代又没有知识产权,靠卖知识产权就能赚大钱。
你把制盐方法告诉大家,人尽皆知后,就不值钱了。
秦家就是独特的制丝法被泄露出去后,慢慢失去了红顶商人的地位,在丝绸业无法形成垄断了。
所以,秦臻必须亲自参与制盐工作才行。
制盐是一个大工程,一需要场所,二需要人手,三需要时节,正是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煮盐晒盐,一定要在阳光充足的盛夏,秋冬时节,是没办法进行煮盐晒盐的。
眼下正是盛夏时节,秦臻才打起了制盐的主意,也是天亡二房,若是秋冬时节,秦臻说不得还得另寻其他的方法。
问题制盐仅有天时,还是不够的。
秦臻曾经看过一些模仿古代的制盐记录片,在酷暑的露天场地之中,几百个煮盐大灶排成行列,吐着蒸腾的热气。
镜头转到另一个场地,又是几百个大灶,占地几百平方米。
既然有大灶,自然要有人负责制盐。
那些负责制盐的人,就叫做盐丁。
盐丁们顶着酷暑和大灶的高温,一个个在滚烫的大灶间飞快行走,举着硕大的铁叉和木勺,翻腾和晒煮食盐。
就算是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受煎熬,也就是这番光景了。
光是想一想这番光景,秦臻都觉得怕。
好比蒸桑拿是很舒服,让你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蒸桑拿,那就是受罪了。
天天被太阳暴晒,蒸汽熏蒸炙烤,那些盐丁的皮肤,很快就会被蒸成红色。
一些工作了几十年的老盐丁,皮肤都是黑色的,比非洲的黑人还黑,甚至有些都炼成了黑铁块的颜色,身上的肉,就像没有水分的肉干一样。
煮盐的地方,是没有任何树木乘凉的,炎炎夏日,盐丁们被灶火熏的受不了的时候,只能在炎炎烈日下喘气。
这种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你让秦臻亲自去干,秦臻宁可把财产都送给二房,自己去乡下乘凉算了。
小妮子拼死熬了一个晚上的盐,现在已经躺在**大喘气,动弹不得了。
秦臻已经算过了,二房的贩丝利润,三个月内,大概在三千两之数。
加上可能获得的岁布利润,也就是一万两之数。
考虑到二房和家族的长老们可能会弄虚作假,虚报账目,这个数字还需要增加一倍。
也就是说秦臻只要能赚到两万两银子,就能稳稳的压倒二房。
问题是,秦臻没有人手和场所。
要靠秦臻和手下的家丁,买几十口大锅,然后亲自煮盐制盐,然后再出去贩卖,生产量实在有限。
三个月内,根本不可能赚到两万两银子。
因此,秦臻果断的判断出,唯一的办法,就是和盐商合作。
王龙贞、卢凤九、何震三人身为盐商,他们手下自然有专业的盐工,和煮盐的设备,秦臻只需要将滤网和活性炭装备,提供给他们,并负责改良设备就好。
这三人和宿主,也多少算是有点交情,不至于暗地里把宿主给卖了。
想到这里秦臻不由自主的感谢宿主,这纨绔子弟这辈子给大房做出的贡献,也就是认识这三人了。
可是王龙贞、卢凤九、何震三人听了秦臻的想法后,竟然面有难色。
秦臻有些意外,这简直就是送钱的买卖啊,三人大可靠这发家致富,如此好事,为何这三人还会面有难色。
三人抛开秦臻,在一瓶嘀嘀咕咕,商议良久,不知道在商议些什么。
许久,王龙贞才向秦臻叹气说:“不瞒秦兄,我三人是做梦都想接下这单生意,只是其中有些难处,能否容小弟一问,为何秦兄急于在三个月内,筹到两万两银子。”
王龙贞经商多年,当然知道这是一本万利的外卖,只要假以时日,别说一万两银子,就算十万两银子,也是唾手可得,当然不明白秦臻为何急于一时。
秦臻也不隐瞒,坦然道:“我与二房打了赌约,三个月内,必须赚到两万两银子,才能胜过二房,否则,便要到乡下养老去了。”
王龙贞颔首道:“原来如此,秦兄如此坦白,我三人也不隐瞒,便将实情告诉秦兄!”
听了王龙贞的话后,秦臻才知道,这三人的难处在哪里。
原来,他们三人纵然赫赫有名,但并非撼阳城内本地的盐商,根据地都在沿海一地。
他们只是将盐产地制造出来的盐,拿到撼阳城内,然后给总盐商贩卖,谋取利润。
至于总盐商是直接倒手,还是再加工,那是总盐商的事,和他们无关。
在三人的老家的确有大量的盐丁和煮盐设备,问题这是古代,既没有动车,也没有飞机,交通没有那么方便。
等到三人带着秦臻的设备,回到老家制作出精盐,再带着精盐赶到撼阳城,三个月早就过了,秦臻的赌约,当然也是输的精光灿烂了。
三人有感秦臻对他们的坦白,也是以诚待之,把困难之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秦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