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盐场的盐丁,也算是孔武有力,一般的土匪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看,敢骚扰沈家盐场的,也就是这两家土匪了。”
果然是天下无双的情报贩子,秦霜月一下就解答了秦臻的疑问。
“你如果需要。”秦霜月眨眨眼睛,“我连山上的布防图都能给你弄来,问题是,你突然问这些作甚。”
“我猜四姐在这两座山头上,也都有自己的线人!”秦臻也眨眨眼睛道。
秦霜月爽快地道:“自然是有的,关键时刻,总能用得着。”
这些情报,秦臻暂时记在心里,他恳切地道:“四姐,我要去沈府一趟,抽不开身,你能否帮我置办大锅两百只,大铁叉两百只,大木勺四百只,买来后就放在院中,我自有用处。”
秦霜月何等聪明的人物一听就知道,这些都是制盐的道具。
她压低声音道:“你可是打算贩盐?”
突然采购了大量制盐的道具,又去找盐商世家的沈红叶比拼诗文,秦霜月如此聪明的人,还猜不出秦臻要作啥么。
秦臻知道自己已经瞒不过四姐了,点头称是。
秦霜月想要问些什么,欲言又止。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追问秦臻突然大量购买制盐的道具,是不是办好了执照,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如今她对秦臻已经有了信任,并不追问,而是一口应允。
只要秦臻交代的,她都会尽力去做,并不多问。
交代好秦霜月一些具体事情之后,秦臻直接出了府门,准备去拜访沈府。
好不容易结交了沈红叶,他打算开门见山,和沈红叶谈共同制盐贩盐的事情。
此事宜早不宜迟,毕竟老太爷给他的时间,只有三个月,需要雷厉风行的办事。
走出大门,他突然发现一辆马车,停在二房的宅子门口。
秦宇和秦晖两父子,竟然一大早就出家门了,毕恭毕敬地在府门前迎接着。
宅子里的人似乎并不急着下车,而是在静静的等候着。
秦臻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马车里有着什么大人物。
他隐在树荫下观看着,不久,府门开了,竟然是二房管事人秦延龄,带着郭管家亲自迎接出来。
这个二叔公秦延龄,秦臻没见过几次,在他印象中,是一个非常阴鹜,深藏不露的人物。
还有郭管家,曾经和秦老太爷一道刀头舔血闯天下,打拼出一番事业,为人和蔼,内心果断,人称笑面虎。
即使是秦臻两世为人,有着比这时代领先几千年的知识量,看到这两个人,心理压力也很大。
如此的两个人物,此刻面对着那驾神秘马车,居然大气都不敢出。
在秦延龄和郭管家到了后,马车里的人终于踏下车来。
秦臻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如此大的架子,非得二房管事人出来才下车,原来只是个身躯佝偻,抽着旱烟管的小老头儿。
秦延龄的表情却更加恭敬了,低声道:“恭迎刘公公,刘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贵干。”
刘公公只是唔了一声,倨傲地道:“进去说!”
原来是宫里的公公,难怪排场这么大,秦臻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自己猜测二房背后有靠山,如今看来,莫非是宫里的公公。
要知道,大乾朝可是有两座都城,一为旧都撼阳城,二为新都天都城。
撼阳城是前朝国都,而且离北方防线太近,今朝皇帝登基后,便把都城迁到天都城去了。
这里留下的宫殿,作为别驾行宫,皇上每年避暑时才会来一次,妃子和太监自然也迁走了,不曾留下半个。
天都城离撼阳城颇为遥远,二房的靠山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宫中的太监,真的是让秦臻没有想到。
不过此事和他无关,看着秦延龄带着刘公公进去了,秦臻便去牵了马,飞火流星一样的直奔沈府。
快马到了沈府门前,秦臻便拿出拜帖道:“秦府秦臻拜访沈公子,麻烦通报一声。”
如果是以前,门房是万万不会让秦臻进去的,你一个不入流的纨绔子,也配来拜访我家公子。
如今不同了,昨夜的诗会后,秦臻大名已经响彻撼阳城,第一批出版的诗句呈卖到断货之势。
在秦臻的前世,有洛阳纸贵一说,说的是晋代左思《三都赋》写成之后,因为文采卓绝,抄写的人非常多,导致洛阳的纸都供不应求涨价了。
如今秦臻的名气也差不离,快要成为撼阳纸贵的主角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比左思长得帅,左思是个丑八怪。
门房拿了秦臻的拜帖进去,很快便出来道:“我家公子正在梳洗,请秦爷先到正厅等候。”
说完,门房偷偷把秦臻的拜帖放自己怀里了。
这可是秦臻的亲笔签名,秦臻现在是撼阳城的当红辣子鸡,签名老值钱了。
秦臻把马栓了,跟着门房到了正厅,足足等了快半个时辰,沈红叶还没出来。
我的天,这沈红叶梳洗的时间,比他前世里女子化妆的时间还久。
这个年代又没有手机可以刷某音打发时间,就在秦臻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沈红叶出来了。
这次沈红叶的装扮,比昨夜斗诗时正式了许多,穿了一身银色水纹缎的袍子,脸上竟然还淡淡的打了粉。
大乾朝的文人风格,有点类似魏晋时期,不少男性文人也打粉的,秦臻倒是不以为忤。
当然也不是所有文人都这样,也有不少走侠客路线的。
沈红叶看到秦臻,立刻热情地招呼道:“真是没想到秦兄这么早就来了。”
说完,沈红叶立刻吩咐管家,给秦臻上最上等的龙井。
秦臻也老实不客气地道:“我今日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沈兄商议,此事非沈兄不能成。”
沈红叶听了,又惊又喜道:“可是秦兄的师傅来了……”
秦臻咳嗽一声道:“非也。”
听到秦臻的师傅没来,沈红叶也有些失望,不过他毕竟是贵胄公子,立刻恢复镇定道:“不知道秦兄这次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