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您的打算,興建學堂,每個縣都要有,變革科舉,又要將禮部、太學等衙門結構改變,還要印書、聘用教員,還要讓各地學子必然就學,等等等等,花費多少?您算過啊?”秦臻問道。
“嗬嗬嗬嗬,秦大人,莫要想將顏某繞進去,即便顏某沒算過,但也比不上農田水利的耗費。”
“那好,咱就算算收益!按照您說的,您應該知道,農田水利的收益是有預期的,即便會延長到數年或者十數年,但先生,文教的收益在哪兒?學堂裏教出來的官員真的就能更好?”
顏無章現在的神色已經變得有些難明,他有些小看秦臻了,不過還是說道:“學習過經義的人做官,總要好上許多”
“好多少!”現在改為秦臻咄咄逼人了。
顏無章愣了一下,正要回答時,秦臻扭過頭看著一直沒作聲的金邁道:“你可知官家收稅有何程式?”
金邁一怔:“啊?”
“你可知百姓田產糾紛如何處置?”秦臻追問。
“這個……”金邁還是一臉懵。
“那本地官員每年官評有何考校之項?”
金邁搖頭道:“不知道。”
秦臻回過頭看向無章先生道:“金邁,算是進城學子中的佼佼者了吧!可隻是讀書,未曾接觸官場,依舊一無所知,這就是學堂出來的學子。
或許他們真的能比其他高門貴胄能更好施政,能更加清明,但是先生,他們這樣驟然為官,難道不是害人嗎?所以在下再問一句,收益何在。”
顏無章啞然,他一時真不知如何反駁,而秦臻繼續說道:“當然,在下舉的例子或許極端,但先生真該好好想想,您一時頭熱的新法,合用嗎?”
秦臻的話一下軟了,顏無章當然知道這是給自己麵子,不過他卻沒有退縮的打算道:
“秦大人,你很能辯駁,這一點顏某不及,顏某新法或許需要更加斟酌,不過還是一點農田水利不合當下,要變,需要更加溫和也更加人心所向的文教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