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
沈言看向何一何二兄弟俩。
报社虽然是沈言一手创建的,但是此事关乎大家安危,所以,他必须要询问几人的意见。
何一何二兄弟俩相视一眼。
最后异口同声道:“都听掌柜的。”
沈言目光一转,再度看向赵老头,后者见何家兄弟俩都同意了,犹豫再三,最终点头道:“死就死吧!”
这一刻,向来胆小的赵老头,却有着巨大的勇气。
“如果日后出事,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沈言一脸认真,缓缓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文案,交到何一手里,说道:“文案已经写好,按照文案内容印刷便是。”
“是。”
何一点头应道。
刚商议完事情,房门扣响。
紧接着,外面传来报社伙计的声音:“掌柜的,有人找。”
“谁?”
屋内,沈言问道。
“是一个姓郑的女子,说是她母亲所托,过来给您送饼。”
门外,报社伙计如实回道。
郑姓女子。
沈言嘟囔着,旋即,猛然想起,昨日答应郑氏,要去她的饼铺尝尝大饼,今天一来报社,就找到赵老头他们商议事情,把这茬给忘记了。
反应过来的沈言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向报社伙计说道:“快快请她进来。”
屋内,赵老头,何家兄弟俩得知有沈言要见客,也很识趣的离开了。
他们走后没一会儿。
报社伙计带着一个绝美女子来到沈言房间。
“小女郑婷青,见过沈公子。”
绝美女子向沈言微微欠身,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郑小姐,请坐。”
沈言连忙将郑婷青迎入屋内,然后吩咐报社伙计泡茶。
郑婷青将手中食盒,交给沈言,柔声说道:“这是母亲托我给沈公子带来的饼,还请沈公子笑纳,这饼是我母亲亲自所烙,趁热吃才香,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多谢。”
沈言脸上浮现一丝抱歉:“昨日令堂打过招呼,今日俗事繁忙,忘记过去了,还请郑小姐带我转告令堂,说一声抱歉。”
“不打紧,不打紧。”
郑婷青笑着道:“母亲知道沈公子俗事繁忙,所以才让我送饼过来。”
听到这话,沈言不禁心生一丝内疚,明明昨日答应郑氏,要去对方店铺吃饼,结果却忘记了这档子事,还要郑氏的女儿亲自送来。
而且,郑氏的女儿竟如此的通情达理。
这是沈言没有想到的。
经过一番聊天,沈言也对眼前这位郑婷青颇有好感,不过很快,报社里诸多事物,让沈言没办法与郑婷青聊下去。
对此,郑婷青也没说什么,临走之际,还不忘让沈言趁热把饼吃了。
送走了郑婷青。
沈言打开食盒,取了一张饼,细细咀嚼起来,吃完饼后,才全身心投入报社诸多事物当中。
一天晃眼就过去了。
第二天。
沈氏报社在报纸上刊登了燕王府周围布满朝廷眼线一事。
此事一经刊登。
就吸引了无数客人前来购买。
毕竟先前沈氏报社刊登的新闻,都是顺天城内的一些逸闻轶事,也就吃饭时,拿来看两眼,而关于燕王府和朝廷的事情。
那就是宫廷争斗。
人们总是对这类事情,有着天生的兴趣。
一时间,顺天城内,几乎人手一份报纸,不管是酒肆,茶楼,客栈,谈论的,也都是关于朝廷在燕王府布控眼线的事情。
整整一天。
沈氏报业,全员都在忙碌,赶工加印报纸。
而另一边。
布政司衙门。
顺天布政司胡诚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色越发阴沉,最后更是狠狠的将报纸扔在地上,抬腿踩了几脚。
在胡诚跟前,还站着几名顺天城的官员。
见他这般暴怒,这些顺天城的官员,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毕竟胡诚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胡诚环视在场的官员,质问道:“报纸上的内容,是谁泄露出去的?”
面对质问。
在场的官员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也很纳闷,这件事情,怎么会传到坊间。
“怎么都不说话?”
胡诚气的满脸通红,关于朝廷与藩王之间的关系,各地官员心里都清楚,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处于微妙的状态。
如今,消息泄露,全顺天城的百姓知道了。
这不是故意让朝廷难堪吗?
更何况。
正值太孙监国,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在藩王府邸周围布满眼线,那不就是告诉天下人,当今太孙故意防范藩王,对藩王有所忌惮吗?
这时,一名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分析道:“大人,关于朝廷在燕王府四周布控眼线这件事,以我们这些人的胆子,哪敢去泄露啊,这件事的背后,肯定另有其人。”
“我不管是谁,一定要给我查出来!”
胡诚愤怒道。
“回大人,其实想查也不难,这件事对谁有利,幕后之人就是谁!”
年轻官员说道。
他这番话,顿时点醒了胡诚。
胡诚双眼一眯,说道:“你的意思是.....燕王??”
从报纸上的内容来看,全篇都在变相的说朝廷打压燕王,故而,这件事的受益者,就是燕王本人。
想到这,胡诚对整件事有了一定的认知。
但很快。
他又犯难了。
正所谓,捉贼拿赃。
光凭心里一番推断,在没有证据之下,都属于是臆想。
臆想算不得证据。
“虽然你的说的有理,但是本大人需要证据。”
胡诚看向那年轻官员。
而那年轻官员一脸淡然,似乎早有了办法,说道:“启禀大人,这件事是沈氏报业捅出来的,依下官之见,只需要把报社掌柜抓来,只要撬开报社掌柜的嘴巴,您还担心得不到想要的证据吗?”
闻听此言,胡诚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来人!”
胡诚朝着外面喊道。
话音刚落。
两个衙役疾步走了进来。
“去沈氏报社,将那报社掌柜请来衙门问话,记住,是请,不是抓!”
胡诚吩咐道。
他之所以再三吩咐用请,而非用抓,主要还是考虑到这件事万一泄露出去,对官府的名声不好,故而让衙役们去请报社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