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水往事

第13章 重返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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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8日淩晨,我回到雲南打洛,正站在路邊恍惚,一輛黑的過來問我去哪。我下意識回答隨便,立馬被司機半拖半拉推進車子。

路上,我隻手枕著腦袋倚靠車窗。道路崎嶇,眉骨被不停顫抖的玻璃窗敲打。司機幾次想找我聊天解悶,都沒得到回應。

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車子已經偷偷溜到景洪。

早上6點多,當司機手指打表儀上的400多元,擺出一副不給錢就不讓下車的姿態時,我才確信自己回到了中國。

太陽出現,帶起一片紅光,照得天空火辣辣。我站在景洪一條不知名道路上,發現自己無處可逃。

我害怕四爺更害怕回家,猶豫許久,決定返回昆明和壩子哥解釋。

原本計劃住酒店,但覺得用身份證登記不安全,隻能選擇窩在一間黑網吧裏,白天打遊戲,晚上打飛機,煙酒不離手,想從精神到肉體全麵麻醉自己。

我變得脆弱,是因為發現就算回到國內,自己依舊無家可歸。

這樣頹廢度過一個星期,直到網卡裏沒錢我才離開。

太久沒出門,光線刺得我眼睛難受,看著過往穿梭的車輛、林立的店鋪、沿街叫賣的小吃攤子,竟讓我有深夜獨自漫步金三角森林的錯覺。

我決定去找一個女人,花姐。

花姐是昆明色情場所的一個媽媽。

我當時沒有消息渠道,在不知道四爺和壩子哥具體態度的情況下很難做決定,而花姐身處歡場,消息廣泛,三教九流的信息都有。這是我找她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因為花姐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但我和花姐間隔近400天沒見,對她難免有些疑慮。

花姐是妓女這一行的自由職業者。她手下姑娘和客戶眾多,人脈資源豐富,算是很多場子的合夥人,經常會帶姑娘去不同場子串場接客,行蹤有點縹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