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锦今年只有三十四岁,进士出身,祖父、父亲、叔父都曾经在朝为高官,在朝中有很深的人脉关系。因此得益于家族的帮助,他的仕途之路比别人相对要平坦得多,年纪轻轻的便已经做到了佐知官的位置上。
韩玉锦的妻子四年前病世,两年前来到呈阳府担任佐知官的时候,一次受佟于森的邀请去他家里赴宴,也不知道是佟于森故意安排还真的是巧合,竟然让韩玉锦在花园里跟他的女儿佟艳娇相遇了。
佟艳娇已经二十六、七岁,这个年纪要是放到现代,肯定正是青春绽放的时候,但在这个地方却已经算过了女人最好的年龄段。
佟艳娇十六岁就已经在佟于森的做主下,嫁给了呈阳府宏达当铺老板段乔的儿子段兴明。
这个佟艳娇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骄横跋扈,泼辣无理的性格,自从嫁到段家之后,就把段家搅得鸡犬不宁,几次段家都想把她休掉算了,但又顾及着她老子的面子和势力,所以一直忍气吞声,处处对她忍让。
段兴明在她长期的**威压迫之下,一直抑郁不欢,经常喝酒解闷,时间一长身体和精神便全都垮掉了。
三年前,终于承受不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段兴明服毒自尽了。
段家失了儿子,也再没有了顾虑,直接把佟艳娇赶回了家。
佟于森看到了佟艳娇还年轻,就想再给她寻一门亲事,然而整个呈阳府的富贵人家没有一家愿意娶她,即便是家境稍微差一些的小商户,也都听到她的名字便摆手。
佟于森看到没有人愿意娶佟艳娇,这可把他愁坏了,想来想去,只有把她嫁到外地去。
就在这个时候,韩玉锦来呈阳府了,佟于森见他非常年轻,而且又打听到他没了妻子,便有了将佟艳娇嫁给他的想法,这样不仅佟艳娇有了依靠,就是佟家以后在呈阳府也有了靠山。
最终在他一番巧妙的操作之下,韩玉锦跟佟艳娇在花园里相遇。
佟艳娇经过上一次婚姻失败之后,也知道自己以往太过于骄横跋扈了,所以再跟韩玉锦想谈的时候尽量表现出来温柔贤惠的样子。
韩玉锦见佟艳娇人长得漂亮,当时就对她动了心,随后便在筵席中向佟于森打听佟艳娇的情况。
佟于森也没有对他隐瞒,把佟艳娇曾经成过婚,死过丈夫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韩玉锦,当然他没有说佟艳娇在夫家是如何飞扬跋扈,把人家搅的鸡犬不宁的事。
韩玉锦自己也死了妻子,所以对佟艳娇曾经成过婚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即就向他表示愿意娶佟艳娇为妻。
佟于森虽然满心欢喜,但表面上还是装着推却了一番,说佟艳娇已经成过婚了,配不上韩玉锦等等。
韩玉锦当时也是完全陷入美色的**中,根本没看出来这是佟于森的欲擒故纵之计,一再的向他表示自己不会介意,并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待她。
佟于森于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这门婚事。
韩玉锦回去稍微做了一下准备,三天之后便将佟艳娇娶了回去。
因为韩玉锦的身份不同,是朝廷的官员,而且佟艳娇也不想再一次的被赶回去,所以成婚之后,一改昔日泼辣不讲理的性格,变得特别的温顺听话,把韩玉景服侍的非常周到,因此深得韩玉锦的宠爱,她想要什么都给她。
而佟于森自从佟艳娇嫁给韩玉锦之后,在呈阳府的声望比以前更高,所有商界上的那些人都争相巴结他。
佟于森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凡是得罪过他的人,他是一定都要报复的,只不过以前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因此虽有报复之心,却没有那个能力。
可佟艳娇嫁给韩玉锦之后,他就有了这个能力,即便是不用去找韩玉锦出面,别人光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自动给三分面子,尤其是在衙门里的那些官员和衙役,更是不敢得罪他。
而他要报复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前亲家——宏达当铺老板段乔,因为他一直记恨着段家把佟艳娇赶出家门,让他丢了面子的事情。
最终,在他的报复下,段乔赔了十几万两银子不算,还当众给他下跪磕头道歉,这件事情才算过去。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佟公子才开始在呈阳府里横行霸道起来。
当然,他也只敢去惹那些家世和地位都不如他的人,而像呈阳王府上的人,以及纪知府家的人,他从来不敢去招惹,这也是韩玉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
佟公子来到韩玉锦家里的时候,韩玉锦正在跟他姐姐佟艳娇下棋。
“大人,佟家公子来了。”下人走到两人跟前禀报道。
佟艳娇听到弟弟又来了,就知道肯定是在外面又闯祸了,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去告诉他,大人没空让他回去。”
韩玉景说道:“小弟既然来了,怎么能够不见呢,却把他带进来。”
“他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佟艳娇说道:“一定是在外面又闯了什么祸来找你给他撑腰的。”
虽然佟艳娇就这么一个弟弟,平常也对他挺关照的,但那小子老是在外面惹祸,时间长了她也感到有些烦,所以听到他上门就不高兴。
韩玉锦对此倒没有什么反感,相反还觉得非常有面子,因为佟家越是依靠他就越显得他能耐大,所以每次佟家那小子来,他都尽量帮他。
“撑腰就撑腰吧,反正整个呈阳府,只要他不去招惹知府,相信还没有人敢不给我面子。”韩玉锦笑着落下了一颗子。
“你呀,就宠着他吧,早晚他要是捅出大篓子来了,我看你怎么办?”佟艳娇说道。
韩玉锦笑道:“城阳府又不是京城,高官贵族众多。以前还有一个呈阳王需要绕着走,现在呈阳王已经被灭,剩下的也就是一个知府了。
小弟只要不去招惹他,其他的人就算捅出篓子了,我也能够帮他摆平。”
正说着,下人把佟公子带了进来。
“姐夫,你赶快救救我吧,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佟公子一进来便跪在韩玉锦的面前哭了起来。
“小弟,你先不要哭,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有姐夫在呢,天塌不下来。”
以前这小子来的时候,虽然也表现了受了委屈的样子,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痛哭过。
不过,韩玉锦依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对自己及背后的势力非常有信心。
“一进来就哭,到底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佟艳娇没好气的说道。
“我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韩玉景说道:“什么不该惹的人了,说来听听。”
“是,是,是……”
“是什么人你倒是说啊。”佟艳娇催促说道。
佟公子说道:“是知府大人。”
“什么!”
佟艳娇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佟公子训斥道:“你姐夫早就跟你说过了,惹谁都不要去招惹知府大人,你到好,让你别去招惹谁你偏要招惹,你把你姐夫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现在惹出乱子来了,你自己去解决吧,不要连累你姐夫。”
“娘子,稍安勿躁,等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
韩玉锦看着佟公子说道:“小弟,你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一下,要详细一点,任何细节都不能错过。”
佟公子随即把整个过程说了一下,当然他没有立刻把楚昱的身份说出来,只说出了纪知府和武方侗。
佟艳娇知道他不仅得罪了知府,还得罪了伍方侗,气得对着他又是一阵大骂。
“娘子,事情竟然已经出了,你也不要再骂他了。”韩玉景说道。
佟艳娇恨铁不成钢的又瞪了佟公子一眼,然后看着韩玉锦说道:“官人,现在该怎么办?”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玉景说道:“那个伍方侗只管军中的事情,只要以后小弟不再去招惹他,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剩下的就是知府大人那里,他最后走时对小弟说那个话,只不过是想让我亲自上门给他道歉而已。
我现在就带着小弟去他那里,亲自给他道歉,相信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太为难小弟。”
佟艳娇我说了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随后,韩玉锦立刻让人给他拿衣服来换,准备带着佟公子去纪知府那里道歉。
看到韩玉锦没有因为他得罪了知府和武将军而动怒,并积极的替他善后,佟公子觉得他姐夫真的挺厉害,因此决定把楚昱的身份告诉他,看看是否能够一起化解掉。
“姐夫,那个跟知府大人和武将军在一起的年轻人,他是……”
韩玉锦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那个年轻人是谁?”
“他是……”
佟公子略微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他就是楚昱。”
“楚昱,哪个楚昱?”韩玉锦问道。
“就是那个年前在呈阳王举办的诗词大会上夺得魁首的楚昱。”
韩玉锦看着佟公子怔了几秒钟,突然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打得栽倒在地。
佟艳娇没想到韩玉锦突然翻脸,吓了一跳,随后赶紧过去把弟弟扶了起来,看着韩玉锦问道:“官人,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韩玉锦指着佟公子骂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惹下滔天大祸了。”
佟艳娇说道:“那个楚昱不就是一个会写几首诗词的秀才吗,你连知府都不怕,又怎么会在乎他?”
“妇人之见!”
韩玉锦大声训斥道:“那个楚昱前些日子才率兵灭了东岱国,现在已经被皇上封为岱国公,而且皇上还封了他御前特别参政使,可以随时进入皇宫向陛下奏事。
如果他要是把我纵容小舅子事告诉皇上,那不仅我再也别想得到升迁,就连现在的官职也保不住了,我的仕途也就完了。”
佟艳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用力的捶打了一下弟弟,说道:“都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在外面惹祸,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惹出大祸来了。
这次你姐夫真的是被你给害死了。”
佟公子哭着说道:“姐,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他是国公,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他那样说话。”
佟艳娇说道:“祸都已经闯出来了,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
佟公子赶紧跑到韩玉锦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姐夫,你这么厉害又聪明,肯定有办法,你赶快想想办法吧。”
佟艳娇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靠韩玉锦了,要不然凭他们根本解决不了,所以也走过去说道:“官人,你就想想办法吧,现在只有靠你了。”
韩玉锦也知道光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唯有尽快把事情解决了才行,所以略微想了一想说道:“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去找楚昱当面给他道歉,希望他能够往开一面,要不然这次大家谁也好不了。”
说完,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很快从外面跑进来了四个精壮的下人,韩玉锦指着佟公子说道:“把他给我拖到院子里去狠狠的打,不许身上有一块好地方。”
“官人,你这是干什么?”
佟艳娇赶紧把弟弟护住,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把他打死也没有用,就别打他了。”
佟公子哭着说道:“姐夫,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什么?”
韩玉锦对佟艳娇说道:“他得罪的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位国公,而且这一位跟皇上和太子的关系非常好,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我们的命运的国公。
如果我不把他打得严重一点,就这么带着他去道歉,你以为楚昱会放过他吗?
只有把他打得越狠,楚昱才会放过他。”
佟艳娇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对弟弟说道:“你姐夫说的对,现在只有用这个办法才有可能化解掉现在的危机。
所以,你就忍忍吧。”
佟公子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也明白现在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用这个办法搏一搏,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跟着那四个人出去了。
很快,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皮鞭抽打肌肤和佟公子的惨叫声,每叫一声,佟艳娇便忍不住颤抖一下。
韩玉锦迅速的把衣服换好了,然后来到外面,看到佟公子已经被皮鞭抽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好了,可以了。”
韩玉锦看到差不多了,让下人停止了鞭打,然后让人把马车赶到府门口,跟着让人把拖到了马车上,去了知府那里。
等到了知府那里,一打听才知道知府去驿馆见楚昱还没有回来,所以韩玉锦马上又赶到了驿馆,结果却被驿馆的人告知他们还没有回来。
原来,刚才离开天醉楼之后,楚昱他们又去逛呈阳府的夜市去了。
韩玉锦没有办法,只能先让驿丞在驿馆里给他找了一个地方等着。
楚昱跟着纪知府、伍方同在城阳府的夜市上逛了一个时辰,然后才回到驿馆。
“公爷,韩佐知官想见您,已经等了您一个多小时了。”驿丞说道。
“你去告诉他,公爷累了,不想见他让他回去。”纪知府说道。
“不用。”
楚昱明白韩玉锦肯定是为了他小舅子的事情来的,而且刚才他已经跟纪知府详细的打听了一下韩玉锦的情况,知道他虽然不是那么清廉,平时会收一些礼,但好在判的案子都没有什么失误,本人也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在他小舅子这件事情上做得很不好,有些太过于纵容他的小舅子。
因此,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他,对驿丞说道:“既然他已经来了,那就见见吧,免得说我的架子大。”
“是,下官这就去通知他。”
楚昱他们回房间去后,驿丞赶紧过见韩玉锦,说道:“韩大人,楚公爷已经回来了,他让你现在就去见他。”
韩玉锦赶紧让下人把佟公子扶上,然后跟着驿丞一起到了楚昱住的房间门口,驿丞说道:“大人在外面稍等片刻,下官这就进去替您禀报。”
韩玉锦微微的点了点头,驿丞进到房间里,向楚昱禀报道:“楚公爷,韩大人来了,在外面等候你的传见。”
楚昱说道:“让他进来吧。”
驿丞出去把韩玉锦叫了进来,韩玉锦看到纪知府和伍方桐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正前方坐着一个年轻人,正是之前在诗词大会上见过的楚昱,随后赶紧上前叩拜道:“下官呈阳府佐知官韩玉锦,拜见岱国公。”
上门是客,楚昱微微笑了笑,说道:“韩大人不必多礼。”
“谢公爷。”
楚昱拿一下右边的椅子,说道:“韩大人请坐。”
“谢公爷。”
韩玉锦随后转身冲的纪知府拱手说道:“卑职见过知府大人。”
纪知府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但看到楚昱都给了他面子,随即也冲着他拱了拱手,不过脸上没见到有笑容,估计也是故意做出来给韩玉锦看的,让他知道现在自己心情不爽。
韩玉锦当然知道纪知府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去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要消除楚昱心中的不好的印象,否则他的官就算是当到头了。
“公爷,刚刚卑职听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佟少为,不仅冲撞公爷,还对公爷出言不逊。所以卑职特带了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来向您道歉。”
随后,韩玉锦冲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把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带进来。”
早已在门外守候的下人,拖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佟公子进到了屋里,放在地上。
韩玉锦说道:“公爷,卑职刚才已经好好的教训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现在特把他带到您面前,请您发落。”
楚昱看了一下佟少为,全身血淋淋的,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跟刚才在天醉楼相见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哇,这个韩玉锦为了让我解恨,居然把小舅子打成这样,还真是舍得下手啊。”
楚昱明白,这肯定是韩玉锦想出来的苦肉计,毕竟佟少为既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动手打人,仅仅只是语言上冲动了他,所以罪不至死,即便受到惩罚,也不可能要他的命。
现在他已经主动把人打成这样了,自己如果再继续对他施以惩罚,那就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
所以,淡然的笑了笑,说道:“既然韩大人已经教训过他了,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多谢公爷。”
听到楚昱不计较这事了,韩玉锦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对佟少为说道:“公爷已经不跟你计较了,还不赶快谢谢公爷宽宏大量。”
“多谢公爷,宽宏大量。”佟少为趴在地上向楚昱磕头道。
楚昱看了他一下,说道:“佟公子,这次我是看着你姐夫的面子上才放过你的,希望你能够吸取这次的教训。要知道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的,如果还有下一次,那你的后果就难料了。”
佟少为说道:“是,小人一定会记住公爷的话,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昱随后又看着韩玉锦说道:“韩大人,刚才我已经听知府大人介绍过你的情况,知道你的公务处理的很不错,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唯独在你这个小舅子的身上,你犯了很不应该犯的错误,就是太过于纵容他。
你要知道,你是朝廷的官员,担负着协助知府大人管理好一方百姓的重要责任,如果自己的小舅子都管理不好,又如何管理好其他的百姓。
我希望经过这次事情之后,你以后能够严加管束你这个小舅子,不要再让他在外面飞扬跋扈,任意欺凌人。
信阳虽然远离京城,但并代表山高皇帝远没人知道这里的事情,一旦要使朝廷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那你的仕途也就完了。
要知道,朝廷的候补官员多如牛毛,其中不乏处理事务优秀者,即便少了你,这姓信阳的佐之官,也还是大有人人能够胜认。
所以,你如果不想提前回家养老的话,那就最好以后还是对他约束一点,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
韩玉锦明白这是楚昱在警告他,连忙说道:“公爷放心,从今以后卑职一定会对他严加管束,他如果要是敢在外面再在任意欺凌人,卑职一定亲自把他抓起来送到衙门里去,请知大人发怒。”
楚昱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带他回去吧,他的伤挺重的,赶紧找人给他上药吧。”
“是。”
韩玉锦向他行礼后,跟着又像纪知府鞠了一躬,这才带着佟少为离开。
纪知府等韩玉锦走了以为,对楚昱说道:“大人为什么要放过他?”
楚昱说道:“他那个小舅子犯的错也不是死罪,而且已经被他打成那样。再说他这个人在公事上也没犯什么错,还算得上是一位有能力的官员,如果就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他,反而显得我这个人有些得理不让人。
给他们点警告,如果他们能够就此改过就罢了,如果继续这样,到时候就直接向皇上说,严办他们就是。”
“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公爷的一片苦心,真的从此悔过自新。”纪知府说道。
楚昱说道:“这个韩玉锦是个聪明的人,相信经过这次之后,他绝对不会再纵容小舅子在外面胡作非为。”
纪知府和伍方桐又坐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