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年却是汗流浃背，无论是方先生还是文征远，他都吃罪不起，他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不会，不会，下官怎么会忘了呢？”
“监察使，你离开京城之时，还去过老夫府上，你来临江郡，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文征远瞟了黄大年一眼，满脸都是不屑。
“明白，明白，下官心里明白。”黄大年此刻是两边讨好，尴尬至极。
“方先生，今日是本官来席府提亲的大喜之日，还请你给本官一个面子，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僵了。”
文征远半是威胁状，饶有兴趣地看着方先生。
“文大人，你到底是提亲呢，还是讨债？”方先生冷冷一笑。
“方先生，提亲和讨债好像也并不发生冲突，当时金公子制造弓弩之时，曾向犬子借了一百万银票，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金公子答应了子弓弩交付之日，还清银票，这件事情，很多人也知道，
方先生，本官知道你爱惜金公子才学，但这银票，也是非还不可。”文征远慢悠悠地，跟方先生摆着道理。
是的，他所说的两件事情，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
据说，当初还是慕容长河和席之荣担保，文杰才将银票借给了金小宝。
“文大人，银票之事，你看能不能缓一缓？”方先生语气没有之前你们硬气了，甚至还带着求情之意。
“方先生，本官原本是有此意，不过金公子却并不领情，还有你方先生刻意护短，很是让人失望，
今天这银票非还不可，否则，我文家威望何在？”文征远好似拿到了对方的死穴，只需用点力，便可置人于死地。
“方先生，你看？”慕容长河苦着脸。
“方先生，还是跟文大人求求情，今日这件事情，还是低调一点为好。”席之荣也不想事情闹大。
当初，他跟女儿承诺过，只要女儿同意嫁给文杰，他就能够保证金小宝的安全，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临江候，你觉得现在求情就能够解决得了问题吗？”方先生回过头来，略带几丝苦涩。
“方先生，你别管那么多事情，还是先尽尽兴，痛饮一番再说。”金小宝反倒是不以为然。
“金公子，你的心怎么这么大，今天，你很有可能会被打入大牢，甚至是性命不保。”慕容长河苦笑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哈哈哈，死有什么可怕，怕就怕苟延残喘地活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金小宝却是大笑不止，他猜想，方先生已经尽力了。
甚至这两天，方先生也是频频碰壁，屡屡受挫。
“痛快，金公子，老夫今日就陪你痛饮几杯。”方先生也是哈哈大笑。
“本官也喝几杯，就当是为金公子饯行。”文征远自以为胜了一局，便是更加得意。
“是啊，你是该喝几杯了，此处前途坎坷，也不知道有无酒喝，文大人，可惜了啊！”方先生表情有些怪异。
“方先生，你此话何意？”文征远不由得愣住。
“黄大人，你把你准备好的各类账簿全部都拿出来，在场的都是才学之士，让他们帮忙算一算。”
方先生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黄大年。
黄大年有一个随从，随从背着一个褡裢，褡裢里面有几本书，看似非常普通的书。
不过等黄大年翻开之后，大家很快便能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原来这不是书，而是历年来朝廷各级官员饷银表。
饷银表上明确标注，各级官员每年应该领取的俸禄。
文征远看了几眼，却是不以为然：“方先生，你拿来这些饷银表，又有什么深意呢？”
“大家都不是傻子，各级官员每年能够领取多少俸禄，其实早有定论，一百万两银子，不知道文大人是从何而来？”
方先生开始将军了，而且还是当头炮，卧，槽马。
文征远有些傻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方先生会来这么一手，这是在调查他的银子来源。
关键是他哪里记得银子来自哪里，更多的还不是各地官员行贿所得，根本不能拿上台面。
“银子，银子是我向一位朋友借的。”文杰见爹爹被方先生问住，急忙走了出来，他他爹爹解围。
“不错，借钱之事，世上难免，可是文公子，你又是跟谁借的呢？”方先生心平气和问道。
“跟谁借的，还需要跟你说明吗？”文杰急了。
“关键是，你根本说不出此人是谁，放眼大乾，能够一下子拿出一百万银子的恐怕只有一人，
只是他现在也很难轻轻松松拿出来，你缘何能够轻轻松松得拿出来呢？”方先生还是微微地摇头，淡淡地笑。
“你说这个人是谁？”文杰被整蒙圈了。
“这个人就是皇上，现在让皇上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他也会眉头皱起来，你却能够轻轻松松拿出，你是不是比皇上都要厉害？”
方先生的问题很尖锐，让人无从逃避，也很难回答。
“你胡说，谁说我能够轻轻松松拿出一百万银子出来？”文杰感觉自己钻入了套子，正在被他人勒紧脖子。
“你都无法轻轻松松拿出一百万银子，为什么要逼着金公子一下子拿出来呢？”方先生一脸搞笑问道。
“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他能不能拿出一百万，跟我有什么关系？”文杰涨得满脸通红。
方先生看向了文征远：“文大人，你说金公子拿不出来银子，跟文家有关系吗？”
文征远心里这个气，反手一耳光抽在了文杰的脸上：“畜生，方先生是你随便顶撞的吗，还不赶紧滚出去。”
文征远此刻的意思，便是让文杰赶紧溜，好像接下来的发展，对他们父子俩，没有半点优势。
文杰不是傻子，只见他尬尬第一笑，便要往外面溜去。
谁知道金小宝却站了出来：“文公子，你可不能走，你走了，就不好玩了，你不是要将我打入大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