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熱浪漸漸的消散,清爽的風好似仙女袖口輕拂,擺動著九十年代獨有的清涼。
晚上七點,盡管太陽已經沉了西山,但天色依然一片晝亮。
因為沒有電視等娛樂活動,加上作業也不多,洗漱完的陸於月早早的便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夢見了什麽美事。
小眼睛,長睫毛,蠟黃的臉上難得的多了幾分甜美,粉嘟嘟的嘴角甚至還漾出了一串晶瑩的口水。
在陸於月癟癟的肚子上蓋了一塊薄薄的被單,習慣了晚睡,加上心裏有事,輕輕合上房門後,陸於峰一個人坐到了院子裏的水龍頭池子旁。
前世,陸於峰出生於1992年,滄瀾市人。這也意味著,再過兩年,這個世界真正的陸於峰有可能會出生。
想到自己前世的父母,在這個世界的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小,陸於峰不禁有些恍惚。
他也曾想過去尋找他們,但先不說滄瀾市距離臨江市足有上千公裏,在這個交通不便的年代,以他目前的經濟狀況,無疑於一次大型的顛沛流離。
最重要的是,他該以何種身份麵對前世的父母?
喊爸媽吧?年齡血緣不合適,喊兄弟吧?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許久後,越想越覺得此事不靠譜的陸於峰,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
“既來之,則安之,先不想了...當前最重要的,是以新身份混出個人樣來!”
下意識的去兜裏摸煙抽,卻從幹癟的兜裏摸出了一條女人的花格絲巾,順帶掉落的還有一張皺巴巴的兩角紙幣,以及一張蜷成一捆的大團結。
1987年,雖然第四套紙幣已經發布,不過臨江縣依然還在使用第三套紙幣。
10塊的大團結,流通的比較多。
把手裏前身從趙小燕那裏搶的絲巾壓到水池旁的一塊橢圓石頭底,陸於峰怒罵道,
“靠,這個色痞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