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桉選了家露天意大利餐廳。
餐廳在大廈頂樓，可以俯瞰整個市區，夜深，遠處的晚霞消退的隻剩尾巴，繁星上崗。
市中心的旖旎燈火宛如一條火龍，蜿蜒源長。
露台的風稍大，吹的衣服起皺，燭火搖曳，齊桉把燈罩蓋上。
他晃動手裏的杯子，溫熱的桂花茶轉眼間已經變涼。
腦海裏閃過無數個開頭，被他一一否決。
他沉溺在糾結的漩渦中，不知不覺，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喚醒他。
“桉仔，我來了。”
先是溫和的嗓音，接著映入眼簾，是靖姐那張容光照人的臉。
齊桉的心情如同那撮歡悅跳動的燭火，既喜悅又忐忑。
“靖姐，來請坐。”他起身給靖姐倒了杯桂花茶。
“桉仔，你變化好大，整個人脫胎換骨似的。”
靖姐隨手把包包卸下，明眸直愣愣凝視他，驚喜感歎。
這一誇，齊桉瞬間自慚形穢，靖姐指的是什麽呢？
他的外形還是性格？外形的話他有動過刀子。
齊桉抿緊嘴巴，低頭不敢看靖姐。
“你的性格變得很文靜，像個紳士，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那樣的。”
齊桉籲了一口氣，笑著說：“別提那些黑曆史，長大了，要麵子。”
靖姐並沒有理會，她繼續叨叨絮絮：“小時候，你和楚子兩人簡直了，人家說三人一台戲，你倆就能一台戲。”
“不給你倆的嘴巴加個塞子，能叭叭一天。”
齊桉抿抿花茶，微笑不說話。
小時候，他和蘭殿楚關係最密切，兩人經常唱雙簧，不過一般是他做醜角。
“是因為彥笙不愛說話，隊長話又太密，隻好我來附和他。”
作為老三，他得承上啟下。
靖姐拿著杯子輕歎一聲，她吹拂茶麵的熱氣，眼睛出神盯著某處。
齊桉捕捉到那聲輕歎，他定定看著她，似乎從靖姐臉上看到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