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丧胆对江执瑜半信半疑,信她是因为知道这个小姑娘别看年纪轻轻又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她要动气脑筋来,十年八年前发生的事情都能给你扒出来。
可闻丧胆又疑,她......真的能给他一个好的建议,做出正确的选择吗?
他这三年来每时每刻无不在想恶人山庄的处境应该如何化解。论武功论势力,他们是拼不过春秋教的,可又不甘心一直屈服于狼牙大哥的**威,龟屈在恶人山庄里,从“恶贼”变成了“秃贼”。
他也曾仔细又透彻地分析过,为什么春秋教什么都不做却能给他们施加这么大的压力?如果不用狼牙大哥的钱财救济会怎样?
于是前些日子,闻丧胆才带着他的二弟和三弟外出走访,看看恶人山庄要如何自救。
但事实摆在他面前,很难。为什么?因为他们如果不作恶就没有经济来源,作恶就会被春秋教一举收掉。
这些年来,春秋教在江湖上频频有大动作,都是兼并其他小门派。而这些小门派也都是陷入和恶人山庄和青门同样的困境,江湖式微,江湖人士苦练武功无甚出路。
但江湖之外,春秋教却混得风生水起。有许多达官贵人都很有意愿要招揽春秋教的弟子,收为己用。
闻丧胆心生想法,若是他们也投奔这些贵人如何?岂不是有了自己的生路?于是他也试着去给那些人自荐,但收到的结果通通是拒绝的。
因为比起春秋教的名门正派来,恶人山庄不仅“非主流”,以前还有“黑历史”,他们要雇佣恶人山庄的兄弟面子挂不住,心里也多少会有顾忌。
闻丧胆处处碰壁之后,只得接受现实。
但今时不同往日,恶人双兄弟打败了春秋教弟子周剑河,春秋教提出再比一场,期间又有赌坊的人力遥恶人山庄加入庄家控制输赢的黑幕之中,这对恶人山庄都是出路!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闻丧胆作为大庄主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决策。
既然江执瑜主动提出为他卜占心事,他反正也心烦意乱,让她算算也无妨。
是怎么算来着?抽三张鱼牌就可以吗?闻丧胆高挑着眉,问她。
江执瑜笑道:“是的,大庄主你莫犹豫。”
他不知道他的眉头拧成川字已经好久了吗?江执瑜早就将牌洗好摊开,等了他半天,却看他一直拧巴着脸,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站着没有动作。
唉,生性多疑的人啊,要是不能坦****不仅头发掉一地,皱纹也会早生满目。
闻丧胆终于伸出了一只手,叠着另外一只,准备开始抽牌了。
他看这些牌都长一个样,不知道抽哪个合适,眼睛眯了起来,左右大量,一定要抽张好牌。
抽个好结果!
闻丧胆正要下手去抽,这时,门外兀得传来一阵嘈响,砰砰地听声音是有三五个人急急地正跑了过来。
江执瑜自然也听见了,和闻丧胆一齐朝外看去,
“大庄主大庄主!不好了!外面有个叫风晋南的人说要见您!”
“我们几个想要拦下他来,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的啊!”
“瞧我们被他打得,毫无还手能力!”
五个人一齐涌了进来,直奔闻丧胆,情绪激动地将外面有人挑衅的事情告诉了他。
江执瑜闻言,迅速起身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闻丧胆闻言,惊愕之情不小于江执瑜:“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几个人又绘声绘色地道:“大庄主是真的啊!那个叫风晋南的人真的非常厉害!我们从来没见过有这般身手的人,根本拦不住!”
“不知道会不会是春秋教派了试探试探我们的,要是这样那我们可就完了,根本没胜算。”
闻丧胆脸色一沉,望向江执瑜。
江执瑜忽然脸上瞬息万变,开始惊慌。
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人这会儿马上就要出现在她眼前,她竟然开始慌了!
等等......他说什么?他是来求见大庄主的?
所以他来恶人山庄的目的不是找她不是带她回家而是找闻丧胆?!!他是为了春秋教的那件事情而来的?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要是这样的话,晋南哥哥知道她在恶人山庄肯定还是会要躲着她的。
她太了解他了!之前三番五次故意躲着她、不见她,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在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前他或许还会继续躲着她的!
江执瑜心想,这次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躲着她了,她要把他拐回去!
恶人山庄的几个人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来人要找的是他们大庄主,这个执鱼姑娘这么激动?她的眼神简直要把那个人吃了啊!
“庄主......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看看江执瑜又看看闻丧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闻丧胆叹了声,“该来的还是会来。”
三年前,他和狼牙大哥将他打下悬崖,如今这人竟然大难不死,想必一定是前来寻仇的来了!
“那人不是春秋教的人,而是执鱼姑娘的未婚夫,曾经与我有过节。”闻丧胆吐露道。
“走吧,我去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有多厉害了。”
“你......要一起来吗?”闻丧胆表面向江执瑜提出邀请,但心里却想着待会有她在一旁,若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可以借机抠下江执瑜当人质来做威胁。
江执瑜这时已经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理了出来,听见闻丧胆喊她,她断然拒绝道:“不,我不去。”
接着她又喊住闻丧胆,“等等,你也先别去。你们不会是他的对手的,也不能玩阴的给他下药,晋南哥哥从小学医自身体质也是百毒不侵。”
恶人山庄的几个兄弟没想到还有这体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忙问:“这么厉害!那要怎么对付啊!”
江执瑜想了想,“你们这次听我的吧!大庄主和他有过节,我也与他有账要算,不如一起算了!”
“执鱼姑娘......他不是你未婚夫吗?你有什么账要算?”
“我当然有!他让我独守空房三年,我出来找他他又处处躲着我对我视而不见,你们说是不是负心汉,这个账要不要算?!”
难怪刚才执鱼姑娘一副要吃了他的架势,好凶哦!
“大庄主......这么听起来好像执鱼姑娘的仇更大一点呢?”
要不让她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