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辞将白玉收了起来,再次打量起这个山洞。
感知力几次扫过之后,他回到石台前,细细看着这个毫不起眼的石台。
整座山洞,唯有这个石台,在多次感知力的扫描下,有着一丝几乎无法让人察觉的异样。
研究了半晌,拿着琅琊在石台中心抠着什么。
一块又一块碎石被他清理干净,一个机关显露了出来,淡淡的波动便是从这里传出。
“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这个机关封了起来,还掩盖了它原本的能量波动。”
“感觉要把什么东西插进去…”
“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柳玄辞盯着机关口,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他猛地回头,目光落在盔甲骷髅的那柄长枪上。
拿起长枪,将枪尖对着机关口插了进去,只听到机关声开始转动。
石台缓缓向下,直到与地面齐平,再次向着前方移动,巨大的轰隆声响起,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通道。
“原来那丝异样竟然来自通道内,到底是什么人花这么大心思,把这里藏起来了呢?”
柳玄辞一边疑惑,一边向下走去,通道两旁亮起幽蓝的火焰。
转了三个弯,他便来到一处残破的石门前,像是被人强行打开一般,他走进室内,四处溅满了早已干涸的血渍,兵器已经锈蚀,类似衣物的东西几乎风化。
他一个又一个房间查看着,这里仿佛是一个门派的地下遗址,炼丹、藏书、生活等各类区域一应俱全,只是时间过于久远,所有的东西都是时间的流淌中,变得脆弱不堪。
最终他来到一间房中,异样的气息便是从房中残破不塨的盒子里传出,而隐藏在这个盒子的墙壁上也有着深深的裂痕。
“墙壁和盒子都是用来掩盖这东西的气息,只不过最终还是抵不过时间的侵蚀,才让这股气息散出。”
柳玄辞打量着盒子,心中似有所感,轻轻一碰,盒子化为尘埃,里面是一卷皮制的东西,轻轻打开后,淡淡的金光闪耀,竟然是一套金针,只是其中的天地之力所剩无几,估计再过些年月,这样东西也将成为时间大河中的一粒尘埃。
一股精纯的天地之力向着金针而去,如同被激活了一般,金针自行在空中不断飞舞,最后重新飞回皮制的针囊之中,此时金针熠熠生辉,针囊也变得崭新亮丽,在边上一列字:玄天七十二针。
柳玄辞将其郑重收进背包中,自此玄天录的医术中,针类的手法,他都能够使用了。
顺着感知力,他来到另一处残破的石门前,这里有条通道向外延伸,至于通向何处,已经远超他感知力的范围。
回过身,向着大厅深深地行了大礼,他转身走进通道。
通道极为幽长,他一边走着,一边不断练习着玄天录中的针法,他发现这针不仅能用来救人,似乎也可以作为伤敌的手段,就像之前破开王季同防御的那根银针一般,用最小的力量在完美的防御中打开一个缺口。
一抹光亮出现,他终于从通道里走了出来,这里已经是江海城西侧的郊外了,将出口重新封上,向着江海城快速奔袭而去。
“出一次城,丢一次马,下次我还是别骑马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马,有点心疼。
这次出门又是一天一夜,回到柳府,他先去给爹娘请了安,随后就去找玄鹤,他正在湖心亭里,陪着小狐狸们玩闹。
小狐狸们见到他回来,纷纷跑了过去,在他身边蹭了起来,有的甚至爬到了他身上,等他坐下时,满身都是毛茸茸的小狐狸。
“前辈,你看这是什么?”
他将白玉取出,放在桌上。
玄鹤眼中爆射出极为震惊的光芒。
“你是如何得到这东西的?”
话音刚落,两块白玉相互吸引飘在空中,随后化为一块完整的白玉,流淌着淡淡的光芒。
玄鹤的灵体也陷入安静,许久之后他才默默睁开眼睛,灵体甚至更为凝实,感觉下一刻就能化为实体一般,柳玄辞便将山谷中的事情一一详述。
“之前我的记忆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直到如今,我缺失的那些记忆才完全补全。”
玄鹤眼中有些复杂,却又有些愤怒。
“嗯?玄鹤你好像变了?”
青莲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坐下后,她疑惑得看着玄鹤。
柳玄辞将刚刚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青莲恍然大悟。
“这么说,就是有人故意将你寄宿灵体的魂玉,一分为二。”
“并且极为小心地将它们放在不同的地方,并完全掩盖了上面的气息。”
“你的实力和记忆,也因此出现了缺失。”
“而且做这件事的,应该是同一个人,那些骷髅,我在四层的遗迹里也见过。”
“这块魂玉寄宿的力量相对少一些,安排的守卫,也弱了很多,而寄宿本体的那块,守卫却是强了不少,而且那间房中的封印,让本体能够实体化,这样就避免了以灵体的姿态离开那个房间,只是可惜了你的尸身。”
青莲一边分析着,柳玄辞一边补充着。
“呃…其实那具尸身并不是我的,我一直都寄宿在魂玉之中,至于那是谁的墓穴,我也不知,原本当初想借那具尸身用用的。”
玄鹤纠正了一下柳玄辞的想法。
“对了,前辈认识这样东西吗?”
他将玄天七十针,拿了出来。
“这…!”
玄鹤眼中的震惊之色比方才更加强烈,许久之后情绪才缓缓恢复了起来。
“它曾经是我最后的一位盟友所持的法宝。”
“当年承虚门被灭门时,不知为何几乎所有的盟友都背叛了我,只有这件法宝的主人,依然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玄针教掌教,慕淑,也是为了你终身未嫁的那个小丫头?”
青莲在一旁帮他补完了下文,玄鹤原本哀叹的表情,突然有些变扭,老脸都有些红。
“咳…咳…”
“只是没想到,当日她离去之后,却同样遭遇了灭门之祸,是我害了她。”
玄鹤想到柳玄辞方才的描述,心中再次悲痛起来。
“所以当年为什么发生那一些,你并不知道,只知道你的逆徒,还有最信任的那个兄弟,二人联手将你和你的相好,尽数灭门?”
青莲总结了一下,玄鹤点了点头。
“按理说,当上了掌教,却把自己门派尽数灭了,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即不为权,也不为宝,更不为情…那便只剩下利益和实力了。”
“难道他们在修什么邪门的功法,需要献祭灵魂?”
柳玄辞不时摸着自己的下巴,忽略想到电视剧里常有的一个桥段,直接说了出来。
“你这么一说,逆徒在成婚之后,确实有些异样,女儿来抱怨的次数也变多了些,当时我只当是夫妻之间有些不和,便也没多在意。”
“那段时间,他和我背叛我的那人,确实走得很近…”
玄鹤回忆着,柳玄辞心中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