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毛海波心生懷疑,覺得卓強可能故意在害自己,可是覺得自己現在也是一無所有,混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麽讓人家害的了,本身就是無產階級,不革命也是死,革命了說不定還有一點希望,萬一革命成了呢,自己也許可以重新返回平陽一中任教,總之,他不想在個落後的山村小學任教了。
沒意思透了。
“我認了。”毛海波說。
“你不是還懷疑是卓強害你嗎?”
“就算是毒藥我也要喝下去。”
“嗬嗬,至少嗎?”
“不是,你不知道,我是真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一天也不想。”
“哎,我們這裏就這麽差嗎?”
“不是,你無法體會到我的心情,每次回家,走的土路,如果是騎自己行車,一會兒就把車輪子塞住了,一會就塞住了,然後下來找村枝把泥馬戳掉,那種心情真讓人難受。”
毛海波說到這個份上,朱小麗還是能體會到這種心情的,因為朱小麗回家也是走這段路,這段路還是農村那種土路,如果是晴天還好走,如果是雨天還無休止難走。
騎著自行車,手裏還得拿著一根樹枝節,一會兒就要下來弄一下泥馬,否則根本沒法走,哪怕是推著走也走不了。從前毛海波在市裏一中教高中,更加沒辦法忍受得了這種生活。
“哎,是不容易,我也不能想像你在這後山小學的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朱小麗歎了一口氣。
“我剛來的時候,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為什麽後來又過得那麽快樂?”
“我過得快樂嗎?”
“你過得不快樂嗎?”
“哎,不要以為跟幾個女人在一起,上過床就快樂,其實內心的那種痛苦是無法言說。”
“無法言說?”
“是,我也從來沒跟你說起。”
對於這個男人,朱小麗也說不清是什麽樣的感覺,愛?可能從前愛過,可是現在不是愛,可是為什麽不是愛,現在卻讓他的手伸了進來,伸進乳罩裏捉住那胸前那對小兔子,讓人心跳的感覺的再一次從心裏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