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功和赵鄂来到天香阁门口,远远地在旁边看着。
“奇怪了,按理说那些士绅人家很抵触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多人来呢?”徐启功有些纳闷地说道。
虽然说每个人可以领一斤精盐!
但如果雇主不给开证明,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拿到的。
他仔细看了看那个告示,说雇主不得弄虚作假,回收下人手中的精盐,如有发现,追索十倍。
有这个要求,那些士绅人家就更没什么油水可捞了。
他们怎么可能会开证明,看来李逢春和代王李阳也不过是泛泛之辈。
没有实操经验,做事情有些想当然了,真是书生意气。
徐启功得意地想道。
“你看吧,这些苦哈哈来到这里又领不了盐。!”
“白白浪费了时间,他们肯定会群情激愤!到时候造成乱子可就有的乐子看了。”徐启功对着赵鄂信心满满的说道。
赵鄂却好像发现又有另外一个告示,连忙叫下人去前来查探。
下人去看了半天回来,将告示的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了两人。
说是,每户人家新登记在册有五个雇工的,可以获得知府颁发积善人家的牌匾。
明年的赋税可以享受优惠三成。
超过十个的雇工,除了获得牌匾以外,还可以获得由舞阳公主接见勉励的机会,并亲自签名赠送书。
这可让全城的士绅人家,都给乐坏了。
原本纳的税就不多,现在再优惠三成,岂不是划算他妈给划算开门,划算到家了。
何况哪家或多或少没有隐藏不报的二三十个下人。
如今可以得到舞阳公主的接见,那可是天潢贵胄啊!
人一辈子有多少次机会可能都见不到皇族中人,还亲自勉励,还有签名赠书这待遇。
想想比其前世元首接见都不过如此。
那些士绅人家仿佛发了疯一样拼着盐也不要,也要去见舞阳公主一面。
特别是那些自命风流不凡的少年郎,个个都抱着一个驸马梦,想着能够跟舞阳公主交谈几句。
说不定对方觉得自己一表人才,看中自己的才华,禀告圣人招为驸马也有可能呢!
从此一步登天,进入大周的上流社会,从龙而飞,岂不是屌丝逆袭的最好版本?
这一时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条队伍是那些苦哈哈的下人,领完一斤盐然后进去乐呵呵地看戏。
另外一条长龙里,排满一长串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正在登记着等待舞阳公主的接见。
在天香阁的雅间里,舞阳公主捏着酸痛的手腕,看着一旁笑嘻嘻幸灾乐祸的李逢春气不打一处来。
抓起桌上的镇纸,舞阳公主就往李逢春身上扔去。
将将躲过镇纸的李逢春一把捞住,心想这沉甸甸的东西砸到自己身上还不得开瓢啊!
这娘们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幸好自己没娶他,这是有谋杀亲夫的潜质啊!
再被她弄下去自己岂不成了那个消失的他。
这边舞阳公主气鼓鼓地说道,“你倒好,为了你的谋略让我抛头露面!”
“这半天下来,我说的话说得我腮帮子都疼了!”
“还有签名,我一辈子都没有签过这么多的名字,你看我手肿成猪蹄了。”
舞阳公主夸张地捋起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腕。
李逢春笑着心想,这不就是前世妥妥的明星吗,多少没有流量的小明星想要这个待遇都没有。
这种可是周杰伦那些天王大咖才有的签售会待遇,你小丫头还不满足。
“公主,这个不仅仅是唱戏听戏,这可是仁政,了解了全城有多少户人口!”
“接下来知府他们就能够因地制宜,制定出合适的发展规划。”
“这年代有了人口还有什么事做不成!”
“再说了,查明那些没有登记在册的人员,那些士绅人家就不能偷税漏税了。”
“而且换个角度,您作为文工团的名誉团长,将来是要青史留名的!”
“历史将会从今天起分成两段,这个时候怎么能喊累呢?”
李逢春生生用一个忧国忧民的大筐,把舞阳公主罩在了里面。
果然舞阳公主听了脸上露出得意。
名垂青史,自己作为一介女流之辈,从来没有敢想过这个事情。
但就是这个呆子的运作之下,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可不想像那些见过的嫔妃一样,在宫里等待着自己男人的恩宠。
然后,一天一天孤独地待在深宫,寂寞老去,年华空转。
谁知李逢春又开始作死了。
“这么多风流公子仰慕你,你没有一个看得上的吗?”
“这可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
“你不妨挑一两个给圣人决定做你的驸马,以后郎才女貌,只羡鸳鸯不羡仙,岂不快活。”
他当然有这个心思,因为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跟舞阳公主的关系。
秦婉儿注定是自己的妻子,但舞阳公主的身份不可能给人做小妾。
虽然自己也喜欢他,但只能把他当成妹妹来看。
两世为人的李逢春还是不懂,这是男人的通病。
你可以不爱她,但不能对她说,让她去找别的男人。
舞阳公主听了果然暴跳如雷,找来找去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拿起身后的椅子。
不知哪来的力气举起来,就往王李逢春身上砸了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天香阁的龟奴进来通报,下一波的公子哥已经等得差不多,是否可以放行。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这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李逢春和舞阳公主仿佛被定格一般。
龟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看着彪悍的舞阳阳公主说道,“公主,客人都到了,要接吗?”
李逢春心里哀嚎,一瞬间连龟奴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真是服了这小子,虽然装束改变了,但还是改不了职业习惯!
什么叫客人到了,你看我们舞阳公主像接客的吗?
果然,龟奴成功地将火力吸引过去,舞阳公主一听手里的凳子飞一样地砸向了他。
“本公主没空,叫他们等着!”龟奴连忙躲开,那凳子结结实实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李逢春听着这充满歧义的回答,无奈地摸着额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