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秦婉儿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李逢春。
李逢春这才反应过来，坏了，这不是后世那种清凉的只剩几片布的年代。
大周朝的女性还是很矜持的。
尴尬的安静之后，秦婉儿狠狠瞪了一眼李逢春，掉头走进里屋。
“婉儿你先试试，不合适我再改。”李逢春大喊着。
不料下一秒被翠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时候张麻子酒也醒了，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挠着头问道，“少东家，什么情况。”
李逢春忐忑不安地瞪了他一眼，张麻子缩缩头，不敢说话了。
不多时，房间门打开了，只见秦婉儿红着脸和翠秀走出来，把小号的文胸放到李逢春手里。
李逢春一看，小丫头挺有料，不过还需要加强培养啊。
“感觉怎么样？”李逢春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老打听这个干嘛。”秦婉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觉得能接受吗？”
毕竟不了解这个年代女人的感受，李逢春觉得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秦婉儿看着远远站立的张麻子红着脸不肯说话。
“你想哪里去了！我这是为了咱们的生意着想，纯粹是学术性的探讨。”
李逢春想到了后世星爷的经典台词。
“啊，原来你想在布行卖这个？”
得到李逢春肯定的回答后，秦婉儿也渐渐收起了羞涩，认真思考了一会正色说道。
“我觉得应该行，不说独一份，就说那质感和烘托度，肯定会很轰动，至少能把瑞福祥的名号打响。”
说起生意，秦婉儿眼里满是光芒，似乎变了一个人。
论商业天赋，在汴城里她可是小有名气。
听到秦婉儿这么说，李逢春也放心了不少。
翠秀看见张麻子也在，不禁也羞红了脸，将手中的大号文胸扔给他。
李逢春不由得感慨，翠秀平时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胸怀广阔。
看来真是张麻子一手难以掌握的女人。
张麻子怀里突然多了一块绸布，一脸懵逼地莫名其妙，傻乎乎地拿起来。
“少东家，这是啥啊？”
还好奇拿起来闻了一下，“咦，怎么有股香味？”
翠秀一听脸更红了，啐了一口，“死相！”
拉着秦婉儿啪的关上了门。
五天之后，正是瑞福祥重新开张的日子。
李逢春早就花钱让那些闲汉在茶楼酒肆广为宣传，所以汴城里的达官贵人，走夫百姓都知道这个大日子。
他还交代秦婉儿，开业那天所有商品打五折。
当然还有一系列的促销手段。
李逢春跟她谈了之后，秦婉儿被那些现代的商业理念震晕了。
她有时候真的怀疑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还是不是以前那个逢春哥。
有了这些东西打底，秦婉儿信心满满。
李逢春也在店里坐镇，但他决定把秦婉儿推向台前。
他可没有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
他迟早是要走仕途这条路的，太过于抛头露面人前吆喝，以后会被那些古板的老夫子拿出来诟病。
尽管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生意，但面子上儒学正统还是很不齿跟商人扯上关系。
吉时已到，早就准备好的锣鼓和舞狮队在瑞福祥门口敲锣打鼓！
街上早就挤满了等待开门的人群，那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红旗招展，相当热闹。
对面的酒楼上，李甸父子两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一脸阴沉。
“爹，你说我们已经打过招呼，城里任何商家不得给他们提供布料，就凭他们那点存货，能整什么动静出来？”
李旭边说着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
李甸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李逢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来瑞福祥和秦婉儿像个熟透的苹果，就要落到自己手里。
可是自从那天李逢春在天香阁摔了一跤之后，一切都变得诡异了。
想到自己给赵家那一万两银子，李甸就不由得肝疼。
他就市个农民泥腿子，哪有什么生意头脑！
就是靠着坑蒙拐骗巧取豪夺，还有赵家势力在背后撑腰，才攒下这份家业。
那些商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看着瑞福祥重新开张，他莫名有些心慌。
那丫头做生意可是出了名的有一手。
“欢迎光临瑞福祥！”
舞狮队伍和锣鼓散去之后，两排穿着统一服装的妙龄女子，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两侧，口号划一，九十度鞠躬。
李逢春不禁眯着眼睛笑了。
看来婉儿的人员还不错，临时找的街坊邻居凑成的迎宾队伍，也有模有样的。
进门之后，早有客人将引导人流分成男宾区和女宾区。
“哟，还分男女啊，挺新鲜的。”
“那咱就好好逛逛，瑞福祥可是老字号，品质信得过。”
众人议论纷纷，一脸好奇，但还是按照安排到了各自的区域。
女宾区首先映入眼帘不是柜台，却是几个几乎一丝不挂的女性模特人偶。
这可是李逢春让张麻子找了几个木匠赶制出来的。
不得不佩服这个年代工匠的手艺，做个木头人偶都这么精雕细琢，纹理清晰，线条流畅，前凸后翘，栩栩如生。
模特下半身用轻纱做成的裙子围住，上身不着一布，只戴着李逢春设计的文胸。
“呀！羞死人了！怎么放这么个东西在这里。”
有脸皮薄的顾客捂住了双眼，喊了起来。
这时候站在模特旁边的导购站了出来。
“各位贵客，莫要惊讶，这是我们瑞福祥推出的新式内衣！”
“既舒服又透气，就是针对我们女人的特点设计的。”
“我们瑞福祥现在的掌柜是婉儿姑娘，她也是女人，深感旧内衣各种不便！”
“于是推出了这款叫挺美的内衣。请大家挑选合适的尺码。”
导购是个口齿伶俐的小姑娘，叭啦叭啦一阵输出就把大家的好奇心拉了起来。
“那边我们准备的试衣间，各位挑好了可以到里面自行试衣。”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为何要分成男宾女宾区！
要是不分的话，这女人贴身的东西，怎么敢给那些粗糙的大老爷们看啊。
这下有了木头模特，穿在身上的效果一目了然，大家不由得纷纷来了兴致。
按李逢春的说法，这就叫卖家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