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速度太骇人了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可是需要几个人干的活,他一人就干完了?”
看着李逢春神迹般的操作,城主府上下皆是惊骇无比,议论纷纷。
谁都知道,脱棉这道工序,是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做到的,并且这脱棉机的制造方法还被人垄断了。
却没想李逢春居然做了出来,还青出于蓝!
一旁的吕颂更是心花怒放,不由得对李逢春竖起了把拇指。
这下子,父亲大人应该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吧?
“大人!师爷!我这脱棉机如何?”李逢春含笑拱手问道。
“这速度,可谓是堪称神速啊……”
城主吕松擎和师爷吴栾庸面面相觑,眼神中尽是震惊!
这改造过的脱棉机不但速度快了,而且还节省了不少的劳动力。
怪不得这小家伙如此的有信心。
但老奸巨猾的吴栾庸却故作沉吟,摇动手中羽扇,露出为难之色。
“李小友,此物虽然堪称神速,可朝廷所需要的是十万棉服...”
李逢春毕竟是两世为人,对方是什么心思他早就看在了心中。
“师爷,这只是一个样品,我这两天弄出几十台来,根本不是问题!”
“而且我对后面棉花加工的纺织机,也会有相应的改造!速度提升十倍,绝不在话下!”
“只要大人先付一半订金,我保证十天内必可交货!”
吕松擎则一直在观察着李逢春的一举一动。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样子,举手投足透着自信。
这份胆识,在同龄人中是十分难得。
在看看自己的儿子!
哎!
这逆子...
“你,赶紧给我滚去读书。”吕松擎突然指着吕颂的鼻子喝道。
“啊?孩儿我……”
吕颂正得意呢!却没想到老爹不知发什么神经,没来由地呵斥自己。
刚想反驳几句,却看到自己父亲脸色铁青,顿时不敢造次,依言退下。
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一眼李逢春,意思是,‘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吕颂离开后,吕松擎有些犹疑地道:“李小友,这件事情本官和师爷,还需要好生合计合计……”
李逢春淡淡一笑,拱手作礼:“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事实上,两世为人的他,早就看出来对方已经动心。
他不过是在欲擒故纵罢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估计没有谁还能有这样的速度。
而且,十万军衣交货的日子将至,他们没得选择!
李宅!
秦婉儿双手托腮,看着火红的蜡烛在跳动。
逢春哥变了,尤其是对自己,想着想着她的脸颊绯红……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来了!”肯定是逢春哥回来了。
秦婉儿应了一声后立刻跑去开门。
不料,门刚打开。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下就冲了进来。
“二叔,二哥,你们……”
见到二人不请自入,秦婉儿不由皱起眉头。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逢春的二叔李甸和堂哥李旭。
李甸在以前不过是一名佃户,常年食不果腹,李逢春的父母发迹之后,便接来一起打打下手。
其实就是做一些苦力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家的店铺越来越大,李甸也慢慢地独当一面。
如今李逢春的父母意外身亡,他却不顾念提携之恩,反而想要将这偌大的家业蚕食。
进屋后,李甸一眼扫到了桌上秦婉儿给李逢春做的汤菜。
立即带着‘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婉儿啊!你怎么就吃这?这喂猪都不吃。”
“二叔,逢春还没有回来,你们这么进来。恐会有闲话传出去。”秦婉儿道。
她知道,这叔侄俩登堂入室,肯定不安好心。
“那个废物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也真是为难你这么一个大姑娘了。”
李甸看上去很心疼秦婉儿的处境。
“婉儿,今日我们前来是给你一个机会。”李旭一双眼睛盯着秦婉儿,目光往她的隐秘处看去。
“我不要什么机会,逢春哥不在,多有不便,还请你们现在马上离开。”秦婉儿决然道。
“不要?那可由不得你。”李旭声音骤然变冷。
这骚蹄子,他还没开口就要赶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他冷冷道:“你是我李家的人,一切都需要听家主的!“
“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你活着是李家的人,死了也是李家的鬼。”
“婉儿,二叔是来给你说一门亲事的。”李甸却依旧和颜悦色,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内心深处却不安好心。
“看上你的可是新城商会副会长的公子,店铺满天下!”
“你过去就是享清福,虽然是个妾,总比你跟着李逢春的好。”
“婉儿啊!你是二叔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哪能不心疼你啊!”
李甸说得是十分的感人。
“我不需要!”秦婉儿大声地说:“我生是逢春哥哥的人,死是逢春哥哥的鬼。”
“你们再不走我就喊人了!”秦婉儿态度强硬,丝毫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秦婉儿别给脸不要。”李旭指着秦婉儿的脸说:“今日之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不然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秦婉儿毕竟是女儿身,哪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如此狠话,已经是将她吓得花容失色。
但她依旧决绝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的事你们说了不算。”
秦婉儿没有多余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是逢春哥哥的女人。
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哼!”
李旭冷哼一声,目光变得轻佻起来,“你不过是一个被捡回来的丫头,你真认为自己是李家的人吗?”
“李逢春那个废物,现在说不定在那个姑娘的怀里醉生梦死,你还等着他?”
李旭越说越大胆,“李逢春那个废物,现在就是丧家之犬。”
“他的一切都会是我的,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
秦婉儿被吓得连连后退,双眼无光。
她一直都知道李甸一家不安好心,但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狠辣。
“难道你还认为新城商会副会长的公子能亏待你?”李旭步步紧逼。
“丫头,你还是从了吧!李逢春已经没有救了,他这一生已经没有机会了。”李甸语重心长地说。
“二叔!”秦婉儿美目圆瞪,摇头道:“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这孩子,二叔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李甸强忍心中怒火。
毕竟商会这条线,可是他好儿子李旭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只要王公子和李旭走得近,今后的他的布行何愁开不出汴城?
“你当真不愿意?”李甸已经失去了耐心,语气变得狠厉起来。
“不愿意!”秦婉儿斩钉截铁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晚上你就去和王公子圆房。”李旭说罢,伸出手抓住秦婉儿的手。
秦婉儿惊慌失措,只得大声呼救。
可是房间里,除了他们三人,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你叫啊!今天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李旭面目狰狞,好似要把秦婉儿给吃了一般。
秦婉儿不知道李逢春去了哪儿。
情急之下,她看见烛台下方的剪刀。
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剪刀的刀尖对着自己的喉咙,恶狠狠地看着李甸父子二人。
“我秦婉儿虽然是贱命一条,但是我绝对不会离开逢春哥哥的。”
秦婉儿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她喃喃道:“逢春哥哥,婉儿对不起你!今后你要自己一个人了。婉儿先走一步!”
“不!”
“不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踹开。
“你们是在找死吗?”李逢春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