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快船上,正围攻魏公公和李阳的土匪们,还没来得及看清飞过来的物体,就一个接一个被撞击个正着。
只见他们几人就像羊肉串一般,被飞来的物体透体而过!
接连穿透了七八个人,这才力度稍减,带着一大串人肉串飞下了湖面。
众人这才看清,从远处官船上瞬间飞驰过来的是一根硕大无比的箭矢。
箭头呈现发亮的铁青色,箭身则是由一整根巨大的树干组成。
被射落水中的土匪们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显而易见,在跌落湖面之前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船上其余的土匪们都忘记了打斗,只是呆呆看着同伴在湖面随波浮沉。
他们脑子里被这巨大箭矢的杀伤力震惊的石化当场。
旁边船上的威震天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一天真是过得充实。
打打杀杀的不说,还见到这种怪异的武器!
一瞬间他有点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巨人国,不然哪里来的这个巨型箭矢。
魏公公瞧见空档,运掌如刀,转守为攻,闪电般的身形就欺入到土匪群里。
只听得几声惨叫声响起,所到之处土匪纷纷倒地。
撕心裂肺的叫声这才让大家回过神来。
不远处的官船上,老王头满脸通红激动地看着前方自己的战果,对手上这威力无匹的新武器赞不绝口。
“李公子,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说你读书厉害也就罢了,脑瓜子怎么这么好使呢?你是如何设计这八弓床弩的?”
一边啧啧称赞,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设计精巧的床弩。
“我在边军服役多年了,就没见过这种大杀器。”
“你说要是守城的时候有十张这个床弩,谁特么还敢冒头冲阵。”
老王头可是远远看见对面的土匪被串成了串子。
甲板上还留下几堆模糊的内脏和血肉,惨不忍睹。
李逢春叹了口气。
若不是为了早点在这乱世站稳脚跟,他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想把这种惨绝人寰的杀器制造出来。
古人说到底讲究的是死有全尸。
但是被这床弩射中,不要说全尸了,恐怕连半边身子都找不到。
“大当家的,官军快追上来了。”
心腹土匪首先反应过来,看着后面越来越近清晰可见的官船惊慌地喊道。
高大的官船上衣甲鲜明的府兵傲然而立,手里的长枪明晃晃地刺眼。
威震天没有回答,心有不甘地看着仍然在水里上下飘**的舞阳公主和秋香。
“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刚才你也看见了,官军不知道哪里弄来这种变态的弓箭!”
“这要是再射上几箭,咱们今天就要全交代在这里了。”
看见自己老大无动于衷,心腹土匪也顾不得忤逆,连声催促道。
被老大扇几个耳光,总比把小命留在这里好。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八弓床弩有一个比较致命的弱点,就是击发的速度很慢!
两次击发的间隔起码要三四分钟。
而且,转向的角度也不大。
这就决定了它只能作为防御作战使用。
不过,这不影响李逢春把他搬到官船上来。
什么进攻防守,反正就把它当成后世战列舰上的巨炮使用就行了。
在这个时代相当于380MM的巨炮,降维打击!
哪艘船装备了这个八弓床弩就相当于后世的大和号。
简单概括就是两个字,无敌。
威震天仰天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短暂的颓唐之后,他又恢复了枭雄本色。
“今天就暂且放过,传令,全速前进,往过江龙老窝方向开去。”
说罢,恶狠狠地回头往了一眼紧紧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官船。
“校尉大人,土匪们好像要逃跑了。我们追上去吗?”
一名队正看着威震天的船队,兴奋地喊道。
以前他指挥的官船,只能跟着土匪的快船吃屁!
有时候快追上了对方又绕进芦苇**里,让他无计可施。
简直就是猫捉老鼠,反而被老鼠戏耍。
他早就憋着一口气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一反常态。
这回总该轮到我了吧!
尉迟冲没说话,只是看向了李逢春。
他知道这次李逢春背负着血海深仇,对威震天是欲杀之而后快,恨不能啖其肉,食其骨。
但是眼见,前面肯定就是代王一行,身为臣子的他肯定不能不救。
所以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逢春见状很是感动。
这个时候能够放下功名利禄,还肯询问兄弟意见的,那真的是杠杠的老铁。
管他什么富贵荣华,有什么比兄弟更重要?
也就是这一刻,他决定要跟眼前这个黑塔一般的汉子同生共死。
“别追了,威震天跑不了。眼下救人要紧。”
李逢春拍了拍尉迟冲的肩膀,狠狠点了点头。
尉迟冲心底大石放下,回复了一个完全收到的眼神,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男人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用任何言语,都在肢体语言里了。
事不宜迟,此时魏公公已将他所在船上的土匪完全解决!
一身华丽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飘零的白发在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就像一个嗜血的恶鬼修罗。
舞阳公主和秋香已经被看似平缓的湖水冲得很远,只依稀看见那天蓝色的长裙还飘**在水面。
“来者何人!”
尽管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魏公公还是谨慎地出声询问。
“我乃汴城府兵正五品校尉,秦国公世子,尉迟冲!不知是哪位贵人当面?”
尉迟冲自然懂得规矩,走上船头大声回话。
这边李阳听到对方是官兵,心神一松,几乎瘫坐在甲板上,随即用近乎哭喊的声音叫到。
“我是当今二皇子李阳,快,快救我皇妹!”
这半天里发生太多的事情,让这年轻的皇子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端端的游湖,却碰上土匪,血腥的杀戮场面平生仅见!
然后自己的骨肉至亲又被逼落水里,生死不明。
方才又差点被土匪围歼,这大起大落,普通人确实难以承受。
尉迟冲虽然早就猜到,但从对方嘴里亲口承认,心里还是大惊。
这好端端的陆路不走,怎么改了水路?
还是这么轻车简从几个人。
这不是坑人吗?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