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场面略显尴尬的时候,张麻子和翠秀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两人如今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就差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看见张麻子,秋香的脸上不由得一红。
在柳湖边上,被他横竖抱着颠来颠去。
虽说是为了救人,但他那石头一样坚实的肌肉,让秋香想起来总是脸红耳赤。
“麻子哥,你也来了。上次救命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当面好好谢你呢。”
秋香朝着张麻子微微一福,温婉地说道。
张麻子眼见佳人对自己如此礼遇,乐得合不拢嘴,连忙上前托起秋香。
“呵呵,秋香姑娘,使不得使不得,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一个五尺高的粗汉子脸都红到了耳根,手忙脚乱的。
却没有发现身后一道要杀人的眼光,在注视着自己。
送走了满载而归的舞阳公主一行,李逢春和张麻子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还没等喘一口气,秦婉儿和翠秀就如影随形地站在了他俩面前。
在一阵传统单打节目之后,张麻子这个可耻的高手输得一塌糊涂。
李逢春则是好言相劝,好不容易将秦婉儿哄好。
“婉儿,我的好婉儿!家里还给你做好了几十块香皂呢,你每天用一款,一个月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你以为我是白送给舞阳公主的啊,我那是让她帮我打广告。”
李逢春指天对地赌咒发誓,就差没把心掏出来了。
“你想想,以后卖香皂的时候就可以说,这可是皇后娘娘和公主都在用的香皂!”
“说出去多有面子,还用得着我们打广告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的生意。”
李逢春一副小人得志的奸商嘴脸。
秦婉儿听了总算多云转晴,使劲捏了一下李逢春腰间的软肉。
啊。
随着李逢春一声痛不欲生的惨叫,秦婉儿风情万种地说道,“今晚给你换个新姿势。”
李逢春心里一惊,上次换个按摩的姿势,他就骨折躺了半个月,这次还来?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代王李阳,已经在汴城盘桓快半个月了。
舞阳公主每天都带着秋香在城里闲逛,玩得不亦乐乎。
李阳可就惨了。
自从他来到汴城,每天做的事情都是千篇一律。
就是不停地见人,说话。
这也是难免的事情。
作为当今的二皇子,自然有很多人想巴结他。
平时没机会,现在本尊已经来到汴城了,你要是还不凑上去,那就是不懂事了。
后世的官场文学,总结得很好。
逢年过节给领导拜年,不是为了让领导重视自己,而是让领导别刻意注意自己。
怎么说。
你去给领导拜年,领导人多事情杂,不一定记得住。
但领导往往有一个特质,凡是没有去给他拜年的,他肯定记得一清二楚。
咋的,你小子对我有意见啊?觉得给我拜年是同流合污啊?自命清高啊?
那好,看看你的脚大还是我的鞋小。
所以,这汴城和下属州县大大小小的官员,就是抱着这种心态!
不管够不够资格,都要递上拜帖来等待李阳接见。
这可把李阳累得够呛。
但是又不好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色,只得强打精神接见一波又一波的官员。
到了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疲惫地坐在那里机械地听着。
总算几乎有资格见面的,都见了个遍,李阳累得跟三孙子似的。
他让随从把吕颂吕大衙内找了过来,好好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跟吕颂竟然成为了私底下的狐朋狗友。
年轻人容易沟通,没有身份差别那种拘束。
吕颂那放浪不羁大大咧咧的性格,很是对他的胃口。
在宫里可没有这么好玩的玩伴。
“吕颂,今天打算带我去哪里放松啊?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李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对着吕颂说道。
“去逛街,吃饭,喝茶?”
吕颂自然懂得投石问路的道理,得让领导有所选择。
“这些都太普通了,有没有刺激点的?”
“当然了,小孩子才做选择,咱们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全都要。”
李阳豪爽地打手一挥,指点江山地说道。
想想他就觉得委屈!
凭什么舞阳她们每天出去浪,自己就跟个小媳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刺激?
吕颂很敏锐地抓住了领导讲话的中心思想。
“那自然是首选天香阁了。”
很是狗腿子的笑了笑,吕宋猥琐地说道。
“天香阁?听起来也不像茶楼啊。难道是......”李阳沉吟着说道。
吕颂会意地摸着下巴贱笑着。
“好吧,既然父皇让我出来体察民情,自然不能偏颇!”
“这大周种种行当,本王总是要去亲自见识一二的嘛。”
李阳瞬间做出了决断,好像生怕吕颂反悔似的。
这大义凛然的格局,让吕颂不由得自惭形秽。
领导就是领导,将逛青楼都说得这么高大上,当真是吾辈楷模。
静眯眯的等着魏公公跟随舞阳雷打不动地出去浪之后。
李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脱下朝服,换上一身书生便装。
转眼间,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就出现在吕颂面前!
什么都好,就是眼睛里泛着绿光,好像一头饥渴的恶狼。
吕宋缩着脖子,叫来自家的马车,一路逍遥地往天香阁杀将而去。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香阁最热闹的时候。
形形色色的人等,在这个美轮美奂的青楼里进进出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吕颂在前面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带路,李阳则是故作清高地摇着扇子慢慢走了进去。
“哟,什么风把吕公子您给吹来了。”
老鸨跟吕颂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她一看大金主又来了,不由得兴奋起来迎了上去。
自从赵姨娘被李逢春痛揍一顿之后,赵家就没敢继续让她在这里做了。
新换了一个半老徐娘,胸怀雄壮,浓妆厚粉,甚是妖娆。
吕颂被老鸨雄壮的半球挤压得有些心痒难耐,连忙说道,“别光顾着我啊!”
“我这位兄弟从外地来的,今天第一次来这里捧场,你可得给我照顾好了。”
老鸨顺着吕颂的话音,朝李阳看去。
只见李阳一身长袍,身上佩戴着名贵的佩玉,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贵气,真是理想的冤大头。
“这位公子好面熟啊,难道奴家在梦里见过你。”
老鸨娇笑着迎了上去,眼里发出了绿油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