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皇帝的責問,崔呈秀撲通一聲跪下道:“臣有罪,臣懇請辭職。”
“準!”
朱由檢毫不猶豫道,“崔呈秀,你去西廠好好交代,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謝陛下天恩!”
崔呈秀淚流滿麵,他依附魏忠賢耀武揚威的那一天就清楚,總會有這一天。
然而這一天到來時,他卻有太多的憤懣和不甘。
魏忠賢,你好狠!
不過他似乎聽出來點希望,聽皇帝的口氣,隻要好好交代,就能饒他一命。
隨後幾個西廠番子進殿,將崔呈秀押走。
魏忠賢偷偷笑了。
終於過關了。
皇帝朗然接受他送的大禮,標誌君臣心照不宣,遵守各自的承諾。
魏忠賢清楚,自己沒可能全身而退,要想平安過關,必須給皇帝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皇帝把司禮監和京營掌控在自己手裏,現在唯一讓他忌憚的是有調兵權利的兵部尚書,把崔呈秀推出去,皇帝就能完全相信他。
替皇帝解憂,這才是最大的忠心。
就在大夥幸災樂禍時,又有人出班。
“陛下,臣兵部主事錢元愨有事起奏!”
“奏來!”
“陛下,崔呈秀罪大惡極,惹得天怒人怨,他自然罪有應得,但背後扶持他的人卻不能放過。”
錢元愨振振有詞道,“崔呈秀在天啟五年九月還是個太仆寺卿,在短短兩年時間,他極速攀升,至天啟七年八月,任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左都禦史、少傅兼太子太傅,究其原因就是背後有魏忠賢替他推波助瀾······”
說著,錢元愨手指魏忠賢,義憤填膺道:“魏忠賢,你可知罪?你稱功頌德,遍於天下勝於王莽之妄行符命;列爵五等,畀於乳臭,勝於梁冀之一門五侯;遍列私人,分置要津,勝於王衍之狡兔三窟;輿金輦寶,藏積肅寧,勝於董卓之郿塢私藏;動輒稱旨,鉗製百僚,勝於趙高之指鹿為馬;誅鋤善類,元氣傷殘,勝於節甫之鉤黨迎眾;陰養死士,陳兵自衛,勝於桓溫之複壁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