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皎,一片安寧。
關天縱回到淩家宅院,於四合院的西廂房,輕輕推門而入。
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屋內光線十分柔和,兩盞氛圍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卻又不顯得刺眼。
靠裏的臥室內,隻有一盞床頭燈微明。
關天縱站在門口,就連呼吸都顯得很輕。
此時借助燈光,肆無忌憚地將視線放在方妙妗的容顏上。
經過苦醫生的診治,方妙妗體內皇道氣機,已經被悉數引出,隻剩下關天縱那一股柔和地氣,在消磨掉榮爺的氣之後,保護她的五髒六腑。
她的雙頰已經恢複了血色,此時呼吸也趨於平和。
素眉皎皎,猶如月牙,明眸熠熠,似是繁星。
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距離她醒來,應該不會太久。
隔著老遠,關天縱輕輕嗅了嗅,能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蘭花香味。
關天縱知道,這是方妙妗的味道。
隻是,屋內還有一股香味。
比之亭亭玉立的蘭草,要濃鬱上幾分,更甜,更軟,像是早春時節的玉蘭。
正是源自於坐在床邊的雲錦。
即便是三品的武人,接連幾天晝夜不歇地照料方妙妗,雲錦也有些吃不消。
加上那一趟罪城,雲荊山沒能找到,之找回了一條手臂。
悲憤,往往令人更加憔悴。
此時雲錦正以手撐著下巴,但卻止不住地輕輕點頭。
顯然睡意已經愈發難以遏止。
關天縱緩緩走到雲錦的身旁,替她披上一件大衣。
雲錦一個恍惚間,悠然轉醒,發現了身旁已經搬來椅子坐下的的關天縱。
再看了一眼自己肩頭,有一件厚實溫暖的大衣。
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暖流。
原本等關天縱回來,她就回屋休息的打算,如今也拋在了腦後。
隻想坐在關天縱身旁,哪怕多一會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