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門戶,靈芝城。
白色的城牆,白色的土司府,格外寂靜。
所有娛樂活動,全部在下午時分,下令禁止。
時值傍晚,草原的天邊,一片火燒般的雲團。
有一位皮膚白皙不似草原人的少女,身穿寬大藏袍,以黑色麵巾半遮溫婉的臉頰,遠遠地坐在城樓一側,眺望那如血斜陽。
她的手中,摩挲著一塊青色的星紋玉石。
而在土司府前,兩千餘平的巨大廣場正中,精細的羊毛毯,寬大的木架之上,躺著一位雙手合十的老者。
是薩勒土司,卻不是當年與關天縱結仇的那一位了。
隻不過是薩勒錫雨所找來的替代品。
藏地草原人的相貌,身材高大,體型健碩,大多相似。
而由於日照中紫外線的充裕,曆來皮膚都呈現比小麥更深的顏色,年齡越大,越是深沉粗糙。
土司其實在藏民麵前,露麵不多。
大多數居民信徒,也不敢認真端詳他的相貌,遠遠伏跪,已經是能做的一切。
他的三位子女,分別執掌一城,每年見麵的時候,也隻有朝聖日前後為數不多的時節。
所以隻要熟知薩勒土司的生活習慣,以及子女之間的所有事情,便能蒙混過關。
實在不行,便減少接觸的時間,身體抱恙,便是最好的理由。
故而在其他兩位子女的眼中,父親薩勒土司,或許是年齡到了老糊塗的程度,逐漸開始喜怒無常,而且身體日漸虛弱。
隻是他們也沒想到,自己剛剛出城不久。
放話讓他們不得出手的父親,居然親自率部出征,要替四弟報仇。
匪夷所思的舉動,前後不一的言行。
這恐怕沒法用護子心切來解釋。
難道僅僅是為了讓他們三位子女,置身事外?
薩勒朗日與薩勒雲晴,身為子女,悲痛萬分,獻上潔白的哈達,再親手填上一根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