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那一棟戒備森嚴的六層建築,仍舊燈火通明。
一公裏外的隱蔽停機坪,出了場內坐著兩人,其餘士卒,全部在停機坪外一百米戒嚴。
神情肅穆,不敢有絲毫鬆懈。
因為這兩位可是如今軍部兩大轄區的老總,在各地底盤,都掌握著足以顛覆一地格局的力量。
有一輛全副武裝的直升機,緩緩停下。
一位男子扔掉煙頭,細細踩滅之後,習慣性地抬腳確認了一眼。
而後整理製服,緩緩起身。
“老秦,這就慫了,真要走?
不是你的風格啊?”
一道粗獷而略帶川音的打趣,從候機的長椅上傳來。
男子摘掉帽子,算是以藏地之禮,為好友道別。
西南五野,白修。
要走的那一位,則是西北七野的秦鳳青。
兩人轄區相鄰,接觸的時候頗多,除開有必要的配合與馳援職位,私下也經常交換一些物資。
不光有袍澤之情,也是惺惺相惜的老友,甚至傳言兩人都定下了娃娃親。
兩人的關係,曾一度被軍部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戲稱為如膠似漆的秦白之交。
秦鳳青扯了扯嘴角,白了一眼,“我轄區最遠,邊境最長,得回去看看。
倒是你,天府之地,老關還幫你解決了大麻煩。
舒坦日子賽過神仙呐!”
說者有意,聽著亦有心。
白修手中那隻特供香煙,已經快燒到了濾嘴,但他心思顯然沒在這上麵,依舊熟視無睹地沒有扔掉。
“得了吧,你是這幫逼宮的家夥裏,最早離開的。
說罷,裴老究竟跟你說了什麽?
你是他手把手**出來的,師徒之情,他不認你也的認。”
螺旋槳風聲陣陣,秦鳳青站在烈風中,身形紋絲不動,任由衣袖胡亂擺動。
雖然白修這樣說著,但心中依舊沒底。
最終不得已,起身一把拽住了秦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