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大院,數百畝的建築群內,此時鴉雀無聲。
唯有各式屋簷廊坊,兀自顫抖。
猶如*一怒,僅僅是氣機,便讓整片天地為之動搖。
許篙瞪大的雙眼,煥然失神,渾身氣機已然開始消散。
但他最後一眼所見,乃是自身一襲青衫。
悵然若失中,似乎想到以孟江城的為人,這樣做,分明就是情理之中。
孟家犬子,無論是在為人還是學識上,都何止高了他許篙一個境界。
這一場比試,他許篙徹徹底底地輸了。
十餘年的苦心經營,十餘年的韜光養晦,隱忍至今,終究是功虧一簣。
隨著許篙身形重重倒地,無數孔府弟子,腦中已然是一片空白。
尤其是作為孔府底蘊所在的各位老先生,更是麵如死灰。
孔府前年傳承,卻在這幾日,接連遭受重創。
孔老先生自盡殞命不說,今日就連新接任的至聖先師許篙,也落敗身死!
而他的對手,居然便是前些日子叛出孔府的孟家犬子!
他本該是孔府這一輩最傑出的年輕人,甚至比之年長十歲、二十歲的文人,都不可比肩。
孔府的中興之子,反過來讓孔府遭受滅頂之災。
這樣的結局,對孔府而言,猶如被人身後捅了一刀,如何能夠接受。
但此時此刻,卻沒有任何孔府弟子,說得出半個字來。
別的不說,在場一百餘位君子賢人,最為清楚,許篙最後那一招,分明已經是接近邪道般的舉動。
在場的社會名流,更是麵麵相覷。
孔府之局,如今尚有撲朔迷離的疑點尚未解開,可許篙就這樣死了,孟江城如何能給孔府一個交代?
之前趕到現場的數百位魯南武人,大多都皺起了眉頭,還有不少見到勢頭不對,幹脆轉身離去,不再參與這檔子事。
他們心中清楚,事情鬧到這一地步,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所能承受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