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隻是撇過一眼丁昊穹所穿製服,便視若無物地收回視線,俯身於關天縱身前。
不敢有絲毫僭越之舉。
而相較於誠惶誠恐的楊秋。
丁昊穹臉上的驚疑之色,幾乎濃重地快要看不清表情。
對於楊秋這位幾乎是空降花海市的代理武協會長。
丁昊穹有過耳聞。
單單是憑著一紙調令,並不足以將根深蒂固的武協脈絡,弄了個天翻地覆。
由此可見,楊秋的鐵血手腕與過人才智,其執行力,絕對是行伍之間的佼佼者。
丁昊穹甚至有過拉攏結交的念頭,意圖將之收入麾下。
但隨著他動用軍部關係的探聽,所得出的結論,紛紛指向了無數大人物諱莫如深的,北方。
讓丁昊穹這樣的二品武官,也不得不就此作罷。
不刻意討好,但也萬萬不能與之交惡。
北方的規製,曆來直屬於最高權力階層。
故而但凡是北方出來的將才武人,個個都不好惹。
而且往往是,惹了一個,出來一窩!
曾經就有不長眼的京都豪閥,惹上了北方負傷歸來的不知名小人物。
剛開始的小半年,還沒什麽動靜。
卻是在九個月後,這一豪閥世家,就此在京都除名。
所以當下丁昊穹心裏琢磨的是。
這位關先生不但是從北方歸來。
還是那傳說中來頭大的嚇人,享有北方最高殊榮的,鎮守使?
弟弟這是給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
花海市的天,恐怕都被戳了個窟窿吧?
那自己辛辛苦苦打拚出來的家底,連帶著一整個兒丁家,夠不夠人家砸的?
夜色清寒,冷風瑟瑟。
丁昊穹這位二品武人,竟是在風中,有些淩亂。
半晌,才把自己僵硬的左手挪了挪,勉力做出一個抱拳的姿勢。
麵朝關天縱,低下了他不可一世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