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拒山缓缓抬起低下的头颅,看见的却是凌如月那张水波不惊的脸庞。
“你!”
“何故这般辱我!”
张拒山看着李思源,怒吼道。
向他李思源道歉还算正常,毕竟实力不济,道歉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凌如月才多大,修为才多高,凭什么当的起他张拒山的道歉。
“就凭你,还敢妄言老天师,我杀了你,张家都不敢放个屁,你信不信!”李思源面色渐寒,出窍期的压制力全然扑向张拒山,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张拒山咬着牙齿,不肯松一口气,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硬气,不然若是认怂了,于以后的修行一途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就问你一句话,我天师殿任何人,当不当得起你一句道歉!”李思源丝毫不肯退半步,把张拒山死死的压制着。
余有真在一旁乐得看热闹,对于张家,他并不感冒。一个于世俗中发家的大族,算不得什么,虽然实力不弱,但是对于这些立宗门不知何其久的来说,张家只能算是个小毛孩一般的存在。
张拒山不言。
李思源再向前踏一步,张拒山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李思源再问,张拒山依旧不言。
“很好。”
李思源停下脚步,将张拒山死狗一般的踩在地上。
“只是道一个歉,却让你觉得受辱,你当初妄言老天师之时,有没有想过,凭你的身份,有资格这么做吗?你张家哪一个,有这样的资格!告诉我!”
李思源松开脚,不再理会张拒山。
他不会杀了张拒山,但有时候不杀人比杀人还要好使。
张拒山敢妄言老天师,那就要承受后果。
这是天师殿的规矩。
修行界向来是谁强谁定规矩,天师殿比张家强,那么不得妄言老天师这条规矩,他们就要遵守。
至于不遵守的后果,已经很明显了。
余有真看着张拒山的狼狈模样,猛然间想起来,似乎李思源,也就只是出窍初期而已,比之张拒山其实也就强一些,虽说越到后面,境界实力差距就越大,但是元婴巅峰与出窍初期的差距,其实也算不得很大差距的,像李思源这般死死的压制着张拒山,其实是不太可能发生。
唯一的解释就是,先前的李思源,在刻意掩藏境界!
余有真瞬间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冷汗冒了出来。
到了他这般境界,会有这种反应,肯定是真正的感到害怕。
李思源压制境界,还能稳稳压自己一头,若是放开手脚的话,那自己岂不是……
余泗通站在余有真稍后一些的地方,此刻的他已经静下不少心来,开始仔细想想前因后果。
就连出窍期都无法阻止和破坏的阵法,那两个开光期的小修行者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里,余泗通便是有些不解。
其实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陶酥的见闻宽广,有观摩过破解此类阵法,再加上当时余泗通没有警惕过二人。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两人才成功的破了阵,这一切看似简单,实则危险无比,哪怕其中随便一环出了错,两人都是身死得结局。
“这件事,到此结束,由我天师殿做主,各位请离开此地。”李思源环视四周一圈,不紧不慢地说道。
赫连临天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就撤离了此地,这一次天师殿没有秋后算账,其实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赫连临天自然不敢在多想什么。
至于赫连飞龙,做一些事,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虽然他死的的确有点冤枉,但修行界的冤枉事,真的不算少。
迈卡维安还死无全尸呢……
余家也死了个第三代子弟余卢。
紧接着离开的是道心不稳的张拒山,这一次,恐怕离他突破出窍期会越来越远。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李思源哪里是什么出窍初期,分明是快要突破至出窍后期的存在,他之所以压制着境界同余有真战斗,恐怕也是存了磨炼自己的心思。
余有真脸色变化无常,最后只能和余泗通不忿的离开了这里。
其实,这鹦鹉大厦,还是余家的产业。
一方接一方的离开,最后留在这里的,就只剩下四个人了。
李思源、凌如月、路遗石、陶酥。
严格来说,路遗石和天师殿,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因果联系的。
“咚……”
不远处的大时钟敲响,已经午夜十二点了。
整个南市已经开始归于平静,只不过这一次南市遭受的动乱,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而远在帝都的院长和主任,亦在飞速赶回来的途中。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