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文辉突破到魔君境之际,刃甲魔尊便将目光放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也是个要突破到天魔境的年轻一辈,其身后的天魔魂亦是很恐怖,足有近十米,如果不算路遗石的话,他应该是猎战之中最强的天魔境了。
有了路遗石作为先例,刃甲魔尊看这个也就没有那么的惊讶了,顶多是算有些欣慰,无论如何,魔界出天才之辈,那总归是好事,反正对于刃甲魔尊来说,这样的人多出几个就多出几个,他巴不得。
……
前行的路上,路遗石身旁一直都有那个提剑男子,使得他并没有多少机会去靠近陶酥,那提剑男子似乎很想和路遗石交手,只是暮雨在陶酥面前可不能拿出来,即使要拿也要做一番掩饰,最少无石是不能用出来的,不然的话陶酥肯定会认出来。
倒是陶甄,路遗石本该是归她管的,结果她却不怎么会出现,时常都是躲在队伍的里面,或是和陶酥一起同行。
这么久的日子相处下来,路遗石也是知道了一些关于陶家的事,也知道了陶酥的身份有多高,她的身份大抵就和他之前待过的大许城宇文氏的那位老祖嫡系后辈一样,而且她虽然是女子,但中谷城乃至于蔡南道向来都以女子为尊,这一切都是因为中谷陶氏的原因,陶酥是中谷陶氏那位老祖的嫡系后裔,是血脉最纯正的那一支,若是要论辈分,她是那位老祖的第四世子孙,是那老祖亲孙子的女儿,这一层关系注定了陶酥的身份就不会简单,旁系的同辈无人可以比得过她的血脉,哪怕是陶琳,也不如陶酥的血脉来的纯正,这也是她为什么下界之后要带回来陶酥的原因之一。
陶酥是中谷陶氏遗留在外面的人,当初中谷陶氏式微,根本就找她不回,而且就算找回来了,说不定反而会让陶酥遇上更大的麻烦,所以就索性让她在外面,却不想陶酥竟是无意中到了下界去。
但不论如何,她最终还是回到了中谷陶氏。
……
时间越过越久,但其实排名下降的速度反而越来越慢,上次排名更新时还是十多年的事了,那时的人是一万两千八百余人,现在迟迟还没更新,说明人数还在一万两千人左右,这个下降的速度,委实是够慢的。
到得后面,这个速度只会越越慢,只有在一万余人左右的时候,大家的厮杀才会稍微快速一些,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进入万名之后,大家便都是三三两两得各自为战了,多是极其亲密的好友才会一起行动,到得那时,路遗石不离开也得离开了。
只是……他们现在就已然遇到了麻烦,还是个大麻烦。
他们遇上了赵南道的人,只不过没有了庐陵城的赵南道虽然人数依旧多,但是实力却已然不算多强了。
只是光那四百出头的人数,就不是现如今的蔡南道可以比拟的,对方若是不顾一切的冲杀,那蔡南道的人除了路遗石陶酥几人之外,其余的人似乎也就只能选择投降了。
要不然可就是死路一条。
“妈的,就算咱们投降了,也不要让他们好过!”有人喊道。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其实说实话也不算亏,猎战之中能到万名左右,出去也总比那两万三万五万的人要强得多,而且大家都是赚了不少的,实在不行再投降,那也没什么。
赵南道的人自然也是有脑子的,虽然没了庐陵城实力大打折扣了一番,可是他们胜在人数众多,吞掉一些三五十人的小势力是不在话下的,大家以最少的损失分得最多的东西,怎么样都是不亏的,若是对方投降,那自己等人的名次也会往上升不少,这也是不亏的。
“给我上,杀光他们,别让他们投降!”
当然,如果可能,那自然是名次和东西一起收获了,对方若是来不及投降,那就不要怪他们心狠手辣了。
猎战之中,可从来不会讲究什么心慈手软的。
这种时候,路遗石可顾不得旁人,对方来势汹汹,四百余人之中夹杂着最少二十个以上的天魔境,他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
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数量的实力存留下来,本身就已经说明对方不简单了,他可不会小觑。
暮雨被他做了一番掩饰,将剑身变化成了银白色,看起来倒是很普通了。
两边剑拔弩张,蔡南道这边已然是强弩之末了,这弩估计射几下也就没了,可对方不同,那可是四百号人,光是十个人对上一个人,都足够蔡南道喝一壶了。
“上!”
赵南道之中,有一位天魔境的人喊道,随机,身后百余人便冲了出来,朝蔡南道的人而去。
路遗石皱了皱眉,对方似乎有些聪明,知道不一次性上,一次性上的话,乱战之中,伤及自己人都是有可能的,但百余人一次性上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况且蔡南道也就三五十人的样子,百余人已经够了。
当然,如果没有路遗石等人的话,这百余人要解决蔡南道的人倒也足够,可是路遗石几人并不是简单的角色。
这可以说是路遗石突破至天魔境之后,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大阵仗,他跃跃欲试,并无惧意。
手中化作银白色得暮雨如同一道流光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收割对方之人的性命。
路遗石出手就没有留手的意思,都是一击必杀。既然对方都说了要杀他们,那自然也就没有留手的必要了。
路遗石的存在很快就引起了注意,有两位天魔境的存在分别从两个方向朝他袭来,打断了他的行动,将他逼离了战场。
“我们一起上,快速解决,如何?”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说道,后者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决斗,如果能用十个人一次性把对方解决了,没有人会不愿意使用,实际上路遗石从来就不拒绝有人来帮他,只可惜此刻蔡南道还站着的都不超过十个人,压根就别指望有人会来帮他。
两人分别从左右朝路遗石袭来,其中一人临近路遗石身前时忽然止步,唤出了天魔魂,那是一道如同少年身姿般大小的天魔魂,看起来似乎并不厉害,但实际上能唤出天魔魂的,又岂会简单?
那天魔魂手持利器,从另外一个方向朝路遗石袭去,这三个方向同时有人袭向他,这在外人看来几乎就已经是一个死局了,可是在路遗石看来,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暮雨在手中转了一个圈,如同一道白色流光般射向那天魔魂,紧接着路遗石手中动作不停,身姿朝后撤去半分,递出一拳,迎上的分明是那有天魔魂的人,对于他而言,能够唤出天魔魂的人,那才是真正有威胁的人。
若不是突破到了天魔境,这一战路遗石除了死命的逃,根本就没有第二个方法,能够唤出天魔魂的人绝不是他可以敌得过的。
那人没有想到路遗石竟然敢不顾另外一人的攻击,而是直接朝自己递出一拳,神色有些紧张。
至于另外一人,就有些觉得路遗石是在看不起他了,竟然敢无视他的存在。
身后那人掌印忽然多出来一道红红的印记,印记之中冒出一团诡异的烟气来,显然是想要让路遗石好好的知道一下,他也不是好惹的。
只可惜路遗石依旧没有反身过来对付他的意思,而是依旧递出一拳迎着那天魔魂之人而去。
暮雨已然和那天魔魂碰撞了起来,流光飞舞,将天魔魂挡在了路遗石的百丈之外。
至于路遗石,看着眼前那人,则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两个人,似乎有些不太聪明啊。
身后那人蓄力充足的一掌带着极强的威势朝路遗石背后袭来,这一掌若是中了,那路遗石最少得丢掉半条命,而且他这一掌还是带有毒的,那诡异的烟气就是剧毒外泄的表现。
烟气朝四散而去,路遗石身后那人与那天魔魂之人对视一眼,显然是有想法。
对方点点头回应了他之后,竟是闪身避开了路遗石这一拳,甚至宁愿以身形落入一个极其危险的状态为代价,也要让路遗石这一拳无法重伤他。
背后那一掌已然袭来,路遗石并无收拳的可能,那天魔魂之人嘴角的狞笑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但路遗石嘴角露出的轻笑,却让他有些觉得不对劲。
“回来!”
随着路遗石嘴角轻轻喊动,一道银白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了那人的视线,朝路遗石身后飞去,天魔魂的速度不及那把剑,自然是跟不上来的。
暮雨飞速转动,剑尖与那一掌对峙,竟是开始将那烟气吸收,转而为己用。
路遗石笑了笑,在那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抬脚过去,将他踹飞。
这种拳脚到肉的感觉,是魔界中人很习惯的一种战斗方式,这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像路遗石这样真就一拳一脚的还真不多见。
天魔魂被那人唤回救主,因为他怕路遗石再递出一拳,他的小命就要丢了。
却不想路遗石理都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转身,握住暮雨,看着那要使出毒掌之人。
“投……”
话音未落,暮雨直接洞穿那人,将那人生机搅碎,那人甚至都来不及说投降,人就直接没了,至于他身上辛辛苦苦收集的东西,自然也都是归路遗石所有了。
彼时战场之中对于蔡南道而言一点都不乐观,除却中谷城的人还活着以外,其余的人都已经或是死或是投降了,而对方还有最少三百人的战力。
这就是真正的无力回天了,除非现在路遗石或是陶酥能突破到魔君境,不然这一战,蔡南道是必败无疑,若是逃,恐怕也就只有这几人可以逃出去了。
其实都到这种地步了,路遗石完完全全可以自己离开,他要走,这里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她。
可他不是那样的人,除非蔡南道的人全军覆没,不然他就不可能先行离开。
说到做到,这是一个人为人的根本,有些人不遵守,他不能不遵守。
况且,还有陶酥在。
这个女人背弃了他,他若是也背弃了她,岂不是和她一样了。
路遗石不想这样。
……
第一轮的百余人已然耗光了蔡南道的几乎所有战力,虽然他们自己也损失惨重,最后只余不过十人离去。
路遗石出手依旧狠厉,直接解决了那有着天魔魂的人,甚至连他的天魔魂都不曾唤出来过。
只是回头看去,除了陶酥、陶甄与那持剑男子等八人以外,其余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虽然路遗石一人就解决了近一半的人,可是这依旧挽回不了蔡南道的败势。
对方以一百余人换得蔡南道如今只剩下九人,这还包括了路遗石这么个外人。
对方还有三百余人,天魔境的最少还有二十位,至于己方,天魔境的仅仅四人,其余五人都是命大才活了下来,接下来恐怕都会选择投降,甚至可能在权衡利弊之后,陶酥等人也会选择投降。
这样做虽然丢人,但是命却还是可以保下来的。
只是路遗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也就只是他这么想而已,陶酥会不会这么做,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是各自离去,还是投降,亦或是,死战。
趁着对方并未再次发起攻势,几人凑到了一起。
“你不离开?”陶酥对路遗石说道。
这个“李遗”其实已经完全可以离开了,该付的钱她也一样会给,毕竟对方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这只能怪蔡南道的命不好,若是百余人的队伍,拼杀一番,他们此刻已经获胜了,但对方还有三百余人,可自己这边已经就只剩八个人了。
路遗石摇摇头,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不全部消失,我也不好意思走啊。”
陶酥眼神有些恍惚,这话她听的有些耳熟,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可能,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