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大修真

第六百四十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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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域外,第五境也差不多是所有人的尽头了,尽管还有两圣存在,可两圣为什么会是两圣,而不是三圣四圣呢?就是因为难,成圣实在是难到几乎不可能,这古往今来的第五境少说也超过了数百之数,可是两圣依旧只是两圣,他们永远都只是两个人而已。

莫缓缓的走出了大营,有些事他可以说上两三遍,不厌其烦的说都行,可有些事他很清楚其实说上一遍就够了,再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甚至都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他年岁不小了,当年还曾经教过路一段时间,说起来那句“莫师”其实他是当得起的,只是如今两人都是同一个境界了,路的成长实在是太快,只是许多人都不想去看见而已,他们甚至宁愿觉得路是一个新人,一个弱于他们很多的新人,也不愿将路放在和他们同一个视线去看。

路这个年岁哪怕放在第四境之中说是刚刚破境都可以称得上绝顶的天才,但她已经是第五境了,从域外有记录以来似乎就没有走的这么快的人,也许她是真的可以走到那一步去的人,可这无疑会让很多人心里有些想法。

凭什么一个后来之上的人会有那样的机会呢?凭什么?自然凭的是实力,哪怕现在实力不够,可足够年轻的路迟早会变得越来越强。

年轻,就是她最大的资本。因为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到第三境中都有一大半的年岁比她还要大许多,她可以制作出太多太多不可能了,实际上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了。

有人看不过她,但同样也有人对她寄予厚望。

莫离开之后,路也起身缓步走出了大营,过不了多久她也要去往天渊了,在那里,她肯定可以见到那个轲说的人。

至于是不是,这天下还能有母亲认不出自己孩子的吗?

大营之中的工作依旧在继续着,派遣剩余的持戈者这件事依旧需要人去做,并且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那都是需要花费精力去一件件布置的,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个大营存在。

天也起身走出了大营,剩余的人则是还在继续布置着剩下的事,关于之后封锁解开之后的真正进攻他们可都是期待着的。

原本记载之中的另外一边是不算太强的,可如今看来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对方有一个仅仅一人就足以击败自己这边两个人的人存在,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要不就是对方太强了,要不就是自己这边其实根本就比不上先辈们,是自己变弱了,而不是对方变强了。

两种可能性,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可以被接受的,所以这里的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能够击败那个人,从而将另一边的三境彻底击溃。

对于此,天倒是没有太多的看法,当他猜对了之后心里就已经将对方的那个人视为大敌了,他甚至都没有带一丝的骄傲,尽管在这里面他才是公认的,越是如此,他就越感觉那个人应该也是一个不弱于自己的存在。这样一来,剩下的那些人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呢?

天在想的是自己是否应该第一个先出手,杜绝掉一些不好的后果,至于其他,他倒是没有多想的意思。

域外的夜幕落下,这里和两界其实差不多,天会亮也会暗,环境也差不多,可以说如果没有天渊存在的话,也许这里或许会和仙界魔界成三足鼎立之势,当然只是有那个可能。

毕竟从现在看来,域外之族似乎比两界要强不少,如果是战前的两界派人过来,恐怕现在都已经全军覆没了,哪怕是路遗石要是没有那些经验的话,现在都未必能够走到这一步。

很多人都对于那一场类似于自相残杀的战争很不解,可是不解归不解,那却是必须要发生的战争,因为不那样练兵的话,来再多的人在天渊都是送死,至少现在最起码还有一战之力不是?

战斗是最快成长的方法了,虽然也是最残酷的,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只会死更多的人,甚至域外之族也许都不需要派持戈甲士上场了就能搞定所有的两界中人。

有些事看起来很傻,其实却是很无奈,不得已而为之的,就像陶酥于路遗石而言就是如此。

不得已而为之。

那一座铁桥之上,路遗石靠在铁桥的锁链上,这锁链就是仙帝和魔帝来了也破坏不了,所以他根本不担心会断掉,导致自己掉下去。

他在恢复伤势。与那两个人交手造成的伤势一点都不算轻,若非丹药足够,就这里的环境起码得让路遗石恢复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这段时间里,路遗石的战力其实是有不小削弱的。

他不是什么很特殊的怪胎,不可能今天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第二天就能好,哪怕有极好的丹药辅助也是需要时间的。

似乎在天渊,所有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不远处,陶甄一路小跑着过来了,递给了路遗石一瓶小丹药,然后偷偷摸摸的对路遗石说道:“这可是酥酥让我给你的,她没让我这么说,但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路遗石的反应出奇的平静,根本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接过丹药然后打开服下了一粒。

就这么而已。

陶甄干脆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路遗石的身边,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路遗石摇摇头,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懒得说而已,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不过陶甄并不在意,而是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你知道酥酥刚刚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吗?那种眼中满是绝望的样子……我猜你肯定没有见过的,我甚至在第一眼的时候都以为族中接回来的是一个丧夫的妇人……后来,好像事实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酥酥跟我说过好多你的事,大概也是她信任我,我觉得我不能辜负她的信任,所以那些事只有我知道。”

陶甄顿了顿,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觉得我有点多愁善感,但是酥酥是真的喜欢你的,你难道一点感受都没有吗?明明你们两个人都是喜欢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说一说呢?”

路遗石淡淡的说道:“你还小,想不明白这些事很正常的,等你遇到了,自然就会想明白。”

陶甄在他眼里就是个小丫头,大概和王婳差不多的意思,这样的小丫头如何能明白那么多的事呢?

“这件事和年岁无关吧,就算是稚童也应该可以感受到最为基本的感情,哪怕就是个孩子放在这里,他也能看的出来,酥酥喜欢你,而不是我,你喜欢的,也不会是我。”

“我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很多的事,但并非都是不可逆转的不是吗?并且如果你真的不想酥酥安然无恙的话,又怎么会一直保护着她呢?你肯定还是在乎她的,对不对?”

陶甄看着路遗石,希望路遗石能够给她一个回答,一个最少能够算是回答的回答。

然而实际上路遗石却是依旧沉默不已,处理感情问题是他最不擅长的一件事,如果真要说路遗石哪一点不如别人,不说别的,感情这方面一定是排在首位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答陶甄的话,是点头还是摇头,无论哪一样对于现在的路遗石而言都不算是正确的。

他在乎陶酥吗?在乎?还是不在乎?似乎都不对,路遗石现在很矛盾和纠结,脑子里就好像一团浆糊,说不清道不明。

不远处的陶酥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最后缓缓的坐到了地上,然后靠在了铁桥的锁链。

她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陶甄看着路遗石,最终摇了摇头,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或许她觉得,她就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即使得到了,那也不会是她想要的。

路遗石也是静静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处理感情问题上面,他好像不但不擅长,甚至还特别的拉胯,也许这样的问题在下界的那些小情侣面前都已经不算什么事了才对,可是在自己的面前却好像问题特别的大,大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路遗石想不明白,甚至修行破境对于他而言好像也没有这么的困难,换言之路遗石宁愿去破境,也不愿在这里想这些事。

他想逃避这些关于感情上的问题。

可问题是,这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吗?

答案显然不是。

路遗石的脑海里充斥着陶甄刚刚的问题——“你在乎陶酥吗?”

在乎吗?

路遗石还是不知道,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而已,如果真要不在乎的话,那这么多的事他为什么要做?难道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忽然,陶酥起身朝桥下走去,走的有些毫无征兆的意思,似乎就连陶甄也不知道,她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离开的陶酥,随后便追了上去。

路遗石的伤势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要说连陶酥都追不上那倒还不至于,哪怕现在只是一半的实力,想要让陶酥止住步子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没有那样做,而是跟着陶酥,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如果陷入危险的话,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其实路遗石会这样做,就已经说明他在乎陶酥了,如果不在乎的话,他又怎么会一路跟着呢?

那么陶甄那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也就呼之欲出了,路遗石怎么会不在乎陶酥,从来他都是在乎的,只是他不会说,只是用行动表示而已。

陶酥走的方向与先前过来时的正好相反,是三人没有走过的那一边,那里应该还有持戈甲士在和两界中人战斗,陶酥想要去那一边,不知是为何,就连陶甄也有些不明白,不过她也没有去问陶酥,因为陶酥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路遗石也是跟了上去,并且很快就追上了她们,只是就一直跟在后面。

陶甄悄悄的对陶酥说道:“你看看,他肯定是在乎你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已,我要是在下界待过啊,肯定分分钟就搞定了这样的人,我跟你说啊,对付这样的人你就得来几招才行,比如什么欲擒故纵啊之类的。”

陶酥看了一眼陶甄,说道:“那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

陶甄恍然大悟,偷摸的给陶酥竖了个大拇指。

路遗石自然是不知道两人的小算盘在打什么,他只是跟着两人不让两人遇到危险就行。

陶酥停下脚步,登上了某座铁桥,她也存了想要和持戈甲士交手的心思,看看自己完全不靠路遗石,是否能够一个人拿下一个持戈甲士。

来到天渊之后,陶酥自然是不想无时无刻都在路遗石的羽翼下活着的,她自己也想变得更强,这个过程或许要很久,但如果一直都是一成不变的,那还谈什么变得更强呢?

她想看看,现在是否能够独自一个人胜过持戈甲士,这是一次尝试,反正尝试一下又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毕竟她背后就是路遗石,如果有什么问题,路遗石不会让她出事的。

对于这一点,陶酥享受的心安理得,路遗石是在乎她的,那这些好处她不享受谁享受。

登桥之后,陶酥看到眼前的场景,便是有些皱了皱眉,脚下的尸体最少有十多具了,并且都没有了头颅,可以判断出来的就是肯定都是两界的,而不远处站着三个持戈甲士,三人互相配合,正在和数人交手,其中一人被击飞朝陶酥这边飞了过来。

陶酥接下来了那人,问道:“怎么回事?”

路遗石随后就赶到了,看着这十多具的无头尸体,他的眉头也是皱了一番。

对方的手段似乎有些过分了,如果说一个两个无头尸体那还说的过去,比较战斗之中出招如何是不可预知的,可现如今对方明显就是刻意这样而为之,这就有些羞辱的意思了。

路遗石走到陶酥身旁,看见那个陶酥接到的人时,却是愣了愣,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南三?你勇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