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离过来仪鸾殿,告诉了箬仪武忻雪要见她的意思。
箬仪没有急着作答,只是垂眸犹豫着。
她不敢去,她怕武忻雪恨极了自己,来个破釜沉舟,那她要如何保全腹中胎儿?
抬眸看向他身后随行的珈伟,和一众金吾卫,箬仪已做好决定。
“走吧。”
冷宫里,院内潮湿寒冷,在这寒冬里当真是要冻死人了。
仪鸾殿里火盆笼了两个,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如春日一般温暖。
推开门,一间房里空空如也,仅有的一张榻上独留一床顾得了前心却顾不了后背的棉被。
破洞的帏幔上缠绕着蛛丝,上面还有一只蜘蛛,看到开门,警惕的向上爬去。
缩在床间的武忻雪满头糟乱的头发,衣着单薄,与身披白羽斗篷,一身厚实冬衣包裹的箬仪形成鲜明对比。
见到箬仪带着珈伟前来,明知自己大势已去,武忻雪仍旧故作姿态道:“容妃,一别几月,本宫很想你呢,还想跟你继续斗下去。”
箬仪挑眉,讥讽她道:“本宫?你还敢以本宫自居,不怕被掌嘴吗?”
她这般嚣张的筹码不过是她的三个孩子,于是她耸肩冷笑:“呵,怕什么,反正陛下又不舍得杀我。”
“呵,你的孩子当真成了你活命的筹码了。”箬仪蹙眉,想不到她竟料定了冷博衍会为了她的三个孩子留她一命。
“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害的宫妃们,一生可能都不会再有孕了。”
“自古宫中的女人,无儿无女的还少吗?我不过是做了一些很正常的事,你何苦揪着我不放?”
“即便我坏事做尽,也没有害得着你啊,你不是照样为陛下诞下皇子了吗?”
语罢,她凝视箬仪高挺的肚子,目露凶光。
珈伟警惕的赶紧上前,箬仪不由得拽着斗篷,遮住孕肚,觉得没必要再跟一个疯子多言,于是道:“你果真冷血。抒公公传话,说废后武氏有所醒悟,愿请求我的原谅。”
“我只当你真的为了你的孩子们变了,没想到还是这副令人生恶的嘴脸。”
“也罢,见也见到了,有话快说吧。”
收回目光,武忻雪微眯双眸直视箬仪质问她道:“你心里清楚,苏德仪和王淑仪那两个蠢货下毒是你诬赖我的。”
“她们两个没有那个胆,要害你的是太后吧?”
此刻,箬仪竟又觉得这武忻雪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聪敏起来了。
可已经晚了呀。
箬仪冷笑蔑视她道:“那又怎样?你做过的恶还缺这一条吗?”
一旁的珈伟听到下毒之事是太后指使的后,有些惊讶,随后又恢复平静。
想来,这太后向来不喜箬仪,会这么做也并不为奇。
“你一早就拉拢了苏王,要扳倒我,你可真是机关算尽啊。”武忻雪话语中满是记恨。
箬仪也不甘示弱,讽刺直白道:“若论心机,对于这方面,我自愧不如,试问这后宫可是谁都不如您啊。”
自知心虚,武忻雪辩解着:“呵,我有这个权利,若是你,你也会为了自己和家族做这些的。”
“你看陛下他多爱你啊,甚至还要为了你废了我改立你为后。”
“若你真的做了皇后,你也可以为所欲为,翻云覆雨啊。”
虽说她说的不假,却不难听出,她并不希望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