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箬仪的话,芫儿内心有所动摇。
她没有野心,可她对冷博衍还有颗真心。
正因爱之切,恨才会入骨。
她垂眸中不再有执意赶人的意思。
箬仪又使了个眼神给万紫,她赶紧过来换下桌几上的那壶酒,又送上一只酒杯。
芫儿没有再多言,无疑给箬仪吃了颗定心丸。
长嘘一口气后,箬仪转身为二人斟了一杯,亲手递给他们,自己又拿起一杯道:“姐姐于我有救命之恩,妹妹自然愿姐姐与陛下重归旧好,也好了了我的一番心愿。”
“陛下,芫儿姐姐,我敬你们。”
说着,她抬头饮下,二人也只好饮下以表礼貌。
“哎呀,这酒也喝了,夜深露重的陛下便留在此处吧,我知道,芫儿姐姐有很多话要对陛下说,对吧。”
“嗯……是啊。”芫儿吞吞吐吐着,话说的极其不情愿。
可对于吃了几块碟子最上方的如意饼来说的冷博衍来说已是够催命的话了。
二人深情对视,气氛变得暖暖的,帮别人迈出极其正确的一步,箬仪有了做媒的快感,而后她便窃喜着退出了轻水宫。
宫墙边,扶着宫墙,箬仪伸手进口腔,硬是被迫让自己呕出方才那杯酒。
这酒里有文章,她断然喝不得。
万紫在旁为她拍背道:“娘娘,您何苦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呢?”
“你不懂。”
留下这句,箬仪便一个人扶着墙走开了。
第二日一早,冷博衍便过来“兴师问罪”。
二人一见面他便屏退所有人,一把拥箬仪贴近着她的脸问道:“你这丫头,何时学会了用药来让芫儿留朕?”
“陛下说什么呢,臣妾不知啊。”她有意撒谎,为的就是让他相信自己心里一直都存在芫儿。
“昨夜那酒和如意饼里被你放了十足的药吧?你还敢欺君?”
“你还敢叫冤?”
将箬仪紧紧揽入怀,不容她挣脱,冷博衍又对她诉着情话道:“昨夜药劲未过,想与你重温从前的温情一刻。”
箬仪忙道:“陛下,太医说,臣妾身子未愈,不可行房。”
无奈的放开箬仪,冷博衍失落落道:“今日且放过你,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封后与立太子一同进行,这可忙坏了礼部,早早便在太极殿外布下了。
从清晨起,丝竹声便在人来人往中响起。
仪鸾殿里,箬仪一脸失落,望着身旁的凤袍迟迟未动身,一点也看不出即将被封为后的喜悦。
这时,汇岚提裙大步跑进来道:“娘娘外面好热闹啊。”
一侧嘴角微扬,此刻箬仪多想做个与这些无关的人。
“只愿做你的凡妇,不愿做这中宫之主。”
“可惜,我不得不那么做,才能护着我想保全的人。”
语罢她垂眸看向那黑底金线绣制而成的凤袍道:“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