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箬仪打算先逼一把自己。
想着曾经自己宠冠六宫,他曾给了自己一切,然而如今自己却要治他于死地而后快。
箬仪曾想过放过他,可他却未曾想过放过攸宁与甄环山。
“为何他能做到如此无情,而我却要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呢?我不该这般优柔寡断,不该对仇人有怜悯之心。”
“大人已是丽朝天子,他并未娶文景公主,至今孤身一人守着丽朝江山。”
“只有冷博衍身去,我才能重获自由,再为自己活一次。”
突然,箬仪泪目了。
不怪自己太心狠,只怪冷博衍太自私,自私的做了这一切,却从未问过自己是否喜欢这么被他安排。
他的爱是自私的,是不顾一切的给予,是束缚,是他强塞给自己的,就别怪自己狠心将这一切打碎。
他对自己是极好,若他没有伤害攸宁,若他没有杀害父亲,箬仪承认自己会沦陷,甚至会收手。
可她想自私的为自己做些什么,想再见攸宁一面,哪怕一面。
“上天呐,为了此生挚爱,就让我也自私一次吧。”
她暗暗下定决心要再害冷博衍一次。
一直以来,冷博衍的药膳都是箬仪亲手制作,送进紫宸殿时,抒离都会亲自检查。
他查不到有毒,只因下毒是在每日的那盏汤碗中。
还有箬仪在盛汤时悄悄加进去相克的药材粉末。
每日加入一点剂量便会让人无从察觉,久而久之便会产生病症,先是多多少少的断发,后是每夜盗汗,再后来是腰腿无力。
如今,冷博衍已经到了浑身无力的阶段。
这足以引起太医院的重视,可一番查找下来,却始终不能体察病因,便将重心放在了调理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已是冬日了,雅徽已是蹒跚学步阶段。
千禧殿里,环抱雅徽,箬仪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终究是攸宁的孩子,箬仪再次萌生了将她送走的想法。
冬日里进补,顺应时势,冷博衍每到冬日都会更加注重保健,于是总会吃的更精致一些。
这日的药膳里,箬仪特意加大了药材。
也是这一夜,向来被皇帝重视的周斐然竟与金吾卫分管后宫护卫的中郎将魏方秋私通,发生**之事。
这事东窗事发时,竟恰巧经过的殷美人撞见。
这周斐然向来与箬仪走得近,为让她发挥良好的作用,她便提了二人来到紫宸殿。
听闻此事,冷博衍先是愣怔在龙椅上良久。
内心隐忍着的他,紧咬牙关,胸中怒火如潮水般翻涌而出,击打着内心防线。
当夜,大闹紫宸殿,在整个皇宫引起轩然大波。
惊动了各宫妃嫔,皆已来到殿内。
箬仪风尘仆仆赶来,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却要装的比任何人都惊讶。
走进大殿,远远看到榻上冷博衍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箬仪惊讶不已,怀疑自己下药的剂量轻了。
再看下跪着衣不蔽体哆嗦不止的魏方秋和平静如常却衣着不整的的周斐然,箬仪方有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