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不直接说名字?”
红云抱拳垂首答:“臣只是怕引起陛下不悦。”
“朕担心这本就是她的意思,为的就是帮她的儿子解决这件事。”
看着攸宁那期待的眼神,红云有意含笑问着:“那陛下欲如何解决此事?”
攸宁却气鼓鼓撂下两个字道:“不见。”而后走向书案提笔欲回信。
“陛下当真放的下?您不是说要问一问她?”红云的话提醒了攸宁。
他迟疑了片刻,心语道:还想着她会回头?朕真的太过天真了。
于是气呼呼的拿起笔回信。
信使很快带回信函,看到攸宁的亲笔回信,德煊没有打开,而是直接给了箬仪。
而后,他悄悄退出殿来。
信函缓缓在箬仪手中展开,望着那熟悉的字体,那熟悉的书写力度,无不将她的思绪点燃,忆起往事。
盼了许久的人,如今渐渐近了,箬仪愈发不能自已。
仔细看那回信,只见信中道:“据朕所知,周朝太后怎会如新帝所言那般,忧思成疾。
周朝先皇冷博衍曾为当时身为婕妤的甄太后兴建探月楼,新建宫殿,如此这般情深意重的佳话,早已被世间广为流传,失而复得之后的那一番独宠又羡煞了多少天下女子的双眼。
若说她因思故人而生了心病,朕是万万不得信的。
面便不必见了,若贵国不给出一个令两国都满意的答复,那此战势在必行。
这些话都是些气话,那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攸宁的情绪。
箬仪阅后,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嘟着唇写字的模样。
箬仪看后竟发笑。
许久未见她笑了,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心想着:再这么下去,他对我的误会将越来越深,要将以宁送回恐怕将越来越难。
殿门外,德煊探出头来,看到又哭又笑的箬仪,他进来道:“母后,如今能让你开心的也许只有他了,你去找他吧,他心里是有您的。”
“不,母后要护着你,母后不能让你感到孤单。”
“可朕不愿见母后日日不悦,朕希望母后开开心心的,就像从前在木屋和父亲在一起时那样开怀大笑。”
箬仪笑对德煊道:“母后争取,好吗?”
他却神情凝重道:“母后,有一事,朕想问问您的意思。”
“陛下请说。”
“日前丽京城一支商队在我朝边境被劫杀,五岭城主拒不赔偿,亦不表态。”
“朕已经发落了五岭城主,可如今丽朝兵强马大,十万大军就驻扎在边境,此事若没有个答复,恐应付不急。母后觉得该如何?”
听闻这件事,箬仪亦是难以作出抉择。
就攸宁而言,她当然愿意周朝拿出十足的诚意来解决此事。
可对周朝而言,是城主的错不假,可对方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并没有太多好好解决此事的意思,反而像是在逼着周朝就范,从而达到吞并一座城池的目的。
一番思虑后,箬仪问:“丞相如何说?杨监国认为若开战胜算有多大?”
“老师说,此战可以平息,舍地赔款便是。可他又说,这么做势必会有失国体,令周朝颜面扫地,杨监国并不建议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