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茶樓後堂。
一偏僻處,建著一處茅房,三個坑位,每個都用高高的木板隔開著。
當趙禹來到這裏時,就見中間那個坑位的木門緊緊關著。
見此,趙禹哼著小調走進了旁邊一個坑位,關上木門,脫了褲子,蹲了下來。
隻是,旱廁的味道著實打腦。
趙禹捏著鼻子往下一瞅,正好看到好些蟲子在那爬,臉色變換間,頓時一聲輕歎:
“蛆蛆啊,你我現在皆無聊,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好不好?”
說著,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趙禹仰著腦袋便講了起來:
“浙江有個叫寧采臣的書生,他的性格慷慨豪爽,以行為端正而自重。他常對人說:我從不尋花問柳,一生正正派派,始終如一。”
“有一次,他去金華,到達城北後在一個大廟裏歇腳。廟裏的佛殿佛塔壯麗輝煌,蓬蒿卻長得比人還高。東西兩廂的僧房,兩扇房門虛掩著,隻有南麵的一所小房子上著鎖,似有人住......”
趙禹聲音幽幽,抑揚頓挫間,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甚至講到一半的時候,趙禹自己都打了個冷顫,最後聲音一收:
“算了,不講了,怪害怕的!”
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擦了擦屁股,趙禹提好褲子就走出了茅坑。
隻是,剛推開茅房木門,趙禹就見門後蹲著個老頭,正伸長著腦袋,瞪著三角眼,滴溜溜地瞅著他。
一開門就見到這樣一個腦袋,趙禹嚇得險些沒有一屁股坐到後麵的坑裏去。
“胡先生,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趙禹沒好氣地瞪了老頭一眼,然後一腳踢開木門,走出了茅房,朝前堂走去。
此人,正是之前尿遁的說書先生,胡老四!
“你認識老夫?”
胡老四卻是急忙擋在趙禹身前,目光炯炯地盯著趙禹。
“當然!在這茶樓的,有誰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