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一種彼此不須言明的內在衝動,他倆手挽著手在街頭漫步,並非往來時的方向回去。夜晚是充滿生命力的,暗藍的天空則以流動的空氣溫柔地愛撫他們的全身,有如季節的變換所帶來的舒緩,阿托昆博相信他們的兩顆心都感受到了夜的美麗。“我們打車去逛一下,好嗎?”他提議,“隨你。”在無人駕駛車上,他伸手環抱身旁的女孩,將她拉近,低頭親吻了她濕潤而孩子氣的嘴唇。
她沉默,隻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睛閃閃發亮,那張臉上看不到愛情,她的美冷酷得就像一陣潮濕陰冷的風,就像她濕潤而柔軟似棉花糖的嘴唇。“你美得像天國的女兒。”他低語,為了維持方才的陶醉狀態,他的手臂必須更用力地擁緊她,她靠在他的懷中,像是一個自由落體從黑暗中飄落,被他拾獲。“我們掉頭。”她低語,“速度開快一點回去……”
他倆上樓回到餐廳,那裏氣氛仍很熱烈。桌上四處散置著餐巾和煙灰缸,他們進來時正值兩支舞之間的空檔,米歇爾看著他倆,“你們剛才到哪裏去了?”“去買檳榔。”赫本冷冷地回答。阿托昆博幾乎已經要相信,在他認識的所有女人中,沒有一個比得上赫本,她是獨一無二的,她誠實到令人不可思議。目前,他所知道的是,她並沒有屈服於他的任何意誌之下,也沒有迎合他的男性虛榮……
禮拜三,下午,阿托昆博終於忍不住到赫本家拜訪,當他們握手寒暄,她的態度讓他納悶,究竟之前他是否曾親吻過她?她好像不記得了。“昨天我打電話給你三次。”他告訴她,“有嗎?”她很驚訝。
他在心中默默地詛咒自己為什麽要告訴她,他早該知道以她的驕傲,是不屑於被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勝利所打動的。對於從來就不用操心沒有男人的赫本來說,她根本不需要那些推托或引誘的小伎倆,這是她的閨蜜才用得上的。當她喜歡一個男人,本身就已經足夠了,勝過許多計策。她的魅力不為別人,永遠隻為了存在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