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隐匿处站了没一会就看见虞惜瑶被里面出来的下人请了进去。
“公然出入府邸……”
尹决明微微眯眼，摸着下巴，看着虞惜瑶离开的地方，想把下半句留给江习风。
“……看起来有人要蓄意破坏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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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里。
现在虞惜瑶在魏府里有了身份，算做魏法墨身边的谋士。
可是魏府里是个人都知道，魏法墨这种人还用得着别人给他出主意？
再加上他最近这些不干不净的举动，所有人都以为是从外面带回来的新欢，也没有人怀疑。
再加上魏法墨每次都让虞惜瑶在晚上来，就更加说得通了。
只是这一套说辞，恐怕虞惜瑶还不知道。
这一日她大白天的过来，下人们一个个都不坏好笑地虞惜瑶背后，议论东西。
只有刚才请她进来的的那个贴身侍卫，才知道两人的关系。
“虞小姐，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反观虞惜瑶，脸上不大放松，明显是有事情要与魏法墨说的。
等两人进去，关了门，外面的议论声就肆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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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
魏法墨斜靠在案上，手里拿着一只小茶碗，半听不听地听着虞惜瑶说。
等她说完后，见他嘴角轻轻一瞥，微微抬眼，看向了虞惜瑶。
虞惜瑶被他这么一看，看出了一身冷汗。
回想起之前那些次，魏法墨很少抬头正视自己，而这次，忽然两道凛冽的目光打过来，让她寒毛倒立。
“你想跑？”
忽然在沉默中腾升出的一句，像是利刃直接穿过她心底。
僵硬地点了点头，感觉看向魏法墨的眼神都在发抖。
“你之前做的事我没有奖赏你吗？”
虞惜瑶默然，再次点了点头。
“不比你接份京书来得快吗？”
她再点点头，这次感觉僵硬的脖子在裂开的边缘。
“嘶……那你是因为什么想走？”
这句话就像过了虞惜瑶的嘴上了一道枷锁一样，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赚得盆满钵满的，现在像走？”
这种行为在江湖里，比道士里的杀人夺宝没什么区别。
都是被人所不齿的。
“哎……不出半个月了，最后一桩事，办完你就可以走了。”
他转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将已经空了的茶碗平放到桌子上，再斟满茶。
此时虞惜瑶已经完全僵硬在原地，连起身都忘了。
“还有事？”
她颓然地摇了摇头。
“那还不走？”
好似把她从梦里点醒了一般，扶起僵直的身子，缓缓地离开了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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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外。
两人看着虞惜瑶进去好久了，画面又静止下来。
“习风，你怎么看？”
江习风没说话，估计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了。”
突然出现的这句就跟梦话一样，尹决明的思维转了个弯才跟上他。
“嗯？”
“她应该是怕我再杀她一次。”
他说出的这个答案好像一直在他周围，可是却迟迟没有看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去趟十里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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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子里
江习风走了之后，甄苓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好像比他来的时候更不好了。
此时还没到饭点。
她独自一人找了个雅间里呆着，打开了窗，微风吹着她额头上的碎发微微飘动。
“你……还好吗？”
秦易坐到了她对面。
那张阳光灿烂大男孩的脸上能找出几分担忧。
“我还行……”
她的目光一直在窗外的郁郁葱葱的树上。
良久，她才又开口。
“秦易，你觉得你能原谅一个杀过你的人吗？”
借着清浅的时光，嫣然岁月，她的声音格外显得冷清。
他不假思索道：“肯定不能啊！”
“那要是，你曾经爱过的人呢？”
秦易似乎觉出了这其中的不大对劲，反问道：“他杀过你？”
不用明说，两人此时都知道“他”是谁。
甄苓点了点头，眸子的剪影里还能看出那曾经温柔的岁月。
秦易用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她。
“我原来不是这个人，我原先那具身体被他杀了，后来我师父把我救出到这个人的身体中。”
甄苓的语调平平无奇，好像在陈述一些家常便饭。
可是这些，对于秦易来讲，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
“我原来是东厂谪玉派的人，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就来到这里了。”
甄苓眼中盈满的温柔和缅怀，他自然一目了然。
“我……不会。”
这份答案中有多少是他的？
甄苓收回了目光，落到了秦易脸上，微微有些疲惫。
“你说得对，我不该那么轻易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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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书阁
江习风站在门前，叩了叩门。
“进吧。”
开门的不是白微，而是徐曼周，是白掌门的妻子。
这个女人脸上有些岁月划过的痕迹。
“掌门呢？”
“他这个月有事，不在京中。”
顿时江习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月过得也有些过于颓废了，竟然连掌门出京的事都不知道。
而徐曼周看到了江习风却格外开心。
“外面大热天的，要不进来喝口茶？”
两人还没等答应，就被她拉了进来。
无奈，也顺便在这里坐了会，正好白嫖一下掌门的好茶。
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不用问，能以这么突然的方式闯进十里书阁的人，除了街坊里那些嬉闹玩耍的小孩子，就只有虞惜瑶了。
“娘，我想知道京卷……”
虞惜瑶这些年都是由徐曼周抚养，私下里自然叫她娘。
然而等她进来后看到了江尹两人，脸色骤变，话音戛然而止。
“京卷？”徐曼周眉头微微一皱。
京卷，乃调遣弟子的信件，凡事来参与这份京书的弟子，都有优厚的酬劳。
但是京卷都是掌门写的才有用，其他人的京卷，就算放出去了，也没什么反响。
反观江尹两人，江习风在听到虞惜瑶的声音时，便感觉脑袋“轰”的一声，手中握着茶碗的力度又加重几分。
可是这一回的虞惜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看到江习风就贴上来，并且像个粘豆包一样，甩都甩不掉。
这回她看向江习风的眼神反而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