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甘寧一個箭步衝上去,抱起躺在地上滿身血汙的蘇飛。他雙目緊閉,牙關緊咬,臉色有些發白,嘴唇微微泛青,額頭上未幹的冷汗流到脖子和耳朵上。甘寧驚異地環顧四周——所有的物品都完好無損,除了噴濺上的星點血跡之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營帳帆布被劃破了一道半個手臂長的口子,地上沙土淩亂,隱約能看見一串腳印。
“小心點兒,大哥,”許久的沉寂後,蘇飛悠悠睜開眼睛,“我們營中——”
沒等他把話說完,甘寧就緊緊捂住了他的嘴巴。餘光掃處,兩個身影從帳外一閃而過。
“我都知道,放心,交給我沒問題,”停了一會兒,甘寧才以很小的幅度點頭,隨即又關切地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話音未落,甘寧就迅速地解開了他的衣裳。掩心鏡下麵的白色裏衣已經幾乎被鮮血染成紅色。蘇飛全身都在發抖,而且隨著他身體的動作,還有鮮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流出來。
“都是刀傷,不要緊,”甘寧把蘇飛抱到床榻上,手法嫻熟地從戰袍上扯下一塊布為他擦拭傷口,還不忘朝他孩子氣地扮個鬼臉,“傷處不致命,你死不了。”
“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話,”蘇飛扭頭朝裏,故意不理他,卻忽然又被一陣疼痛弄得叫出聲來,“……你下手能不能輕一點!”
就在轉頭怒視甘寧的一刹那,蘇飛瞥見了帳門處的另一個人影。那人五官端正,鎧甲整齊,衣著體麵,左佩劍、右係玉佩。若是與動不動光膀子披頭發係鈴鐺的甘寧相比,儼然一副文化人模樣。
蘇飛認得是自己人,也就沒吭聲。隻是故作嗔怒但依然任憑甘寧的手時不時接觸到自己的身體。深冬天氣很涼,甘寧又喜歡光著膀子,手上的溫度自然也不高。這雙手每每觸碰到蘇飛的身體,都會讓他禁不住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