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吾疑惑地抬起头，却正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真的在看他，而且嘴角微微挑起，似乎在笑。
只是与之前的嘲讽不太一样，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他们前面那几个男人闻言相当生气，一个脑袋很方的男人更是直接转身吼道：“你们两个没事吧！在这吵什么！”
白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程焱反驳道：“你没事吧！有规定签售会不能说话吗！”
“你这样已经严重影响到水中月老师的签名进度了！我不该说你吗！”
“我离她这么远，我说的话她听得到吗！”
“你声音这么大，不管哪都听得到好吧！”
“我原本没那么大，是你一直......”
白吾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别说了。”
他又对那个方头道：“抱歉抱歉，我们小声一点。”
方头切了一声：“乡巴佬，来一次签售会像看什么一样。滚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程焱那个气啊，挣扎着想要揍他。
白吾拉着她：“算了。”
方头见此更来劲了：“怎么？说你还不服气了，屌丝，竟然还以为水中月老师会看你们。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样子。”
“我确实是在看他们呀。”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都惊讶地看过去。
白吾更是瞪大了眼睛，刘玉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下来，正含笑看着那个方头，只是那个笑并无笑意，满是嘲讽与鄙视。
“这个小姑娘只是看到我太激动了，所以说话的声音大了些。而且，正如她说的，她其实并没有影响到我。但你不觉得你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分吗？
这位先生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要言语攻击呢？”
方头被怼得哑口无言，但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勉强答道：“我......我是觉得她这样有损老师你的形象。”
“哦？你觉得他哪里有损我的形象？”
方头立刻道：“他们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吵吵闹闹。这样显得看你漫画的人都是这样没水准的一样。”
“我并不觉得这是有损形象的事，而且，这么激动的也不止她一个人，你为什么盯着她不放？”
方头一时语塞：“我......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像好人，而且刚刚那个女人也承认了，他们，他们偷偷地跟踪你，并且偷偷给你画画像。”
刘玉清闻言看向了白吾，白吾一惊，连忙道：“我......我可以解释。”
“不用，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看向方头，“我可以给他担保，这是误会。所以，先生，你得为你刚刚的无理行为给这位先生道歉。”
方头震惊地看着她：“我道歉！我分明在帮你！你竟然让我道歉！”
他恼怒地将书扔在地上：“你这样是非不分的人，肯定也画不出什么好漫画！不粉也罢！”
他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明显只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才会突然暴怒，借机会离场。
其他人见此都小声议论了起来，一时间，留下的白吾和程焱成为了焦点。
他们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像看猴子一样看着，都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刘玉清道：“你们上去等我。”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仓皇地跑上了楼。
白吾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刘玉清已经缓缓走回了她的位置，面对下面的人道：“抱歉，因为刚刚的事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现在我们继续。”
他们上去之后，立刻就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他看着两人的眼神很明显带着一丝烦躁，似乎是在怪他们毁掉了这次签售会。
只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道：“你们先跟我过来吧。”
二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大的幕布，幕布上是刘玉清新漫画的封面，以及大大的“水中月新书签售会”几个字。
幕布之后非常空旷，只有几张座椅和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
那个年轻女人带他们去了那个房间。
女人打开了门：“你们就在这等她吧。”
两人连连点头。
女人在走之前，突然转身问道：“你们之前认识她吗？”
白吾：“额......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一面之缘，她竟然就愿意亲自出面帮你们解围。”
“额......她人真好。”
女人有些无语，但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个房间似乎是一个杂物间，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桌子和椅子。
程焱随便坐了一把，翘着椅子腿，道：“老大，她一定不是坏人，她人这么好，还帮我们解围。”
白吾一把将椅子按下来，严厉地道：“阿焱，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些。”
程焱哦了一声：“但是，老大，这一次也不全是我的错。而且你看啊，现在我们不用排队就可以单独见到刘玉清了，这叫什么，这叫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