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查到我們江家的仇人。其中三家我都已經殺了。但是,羅家的上一代不在雲嵐城。羅薇薇在。”
江傲風道:“我知道你們在一起過。”
“現在選擇權交給你,殺還是不殺?”江傲風以雷霆手段殺了很多當年江家滅門案的仇人。但是唯獨羅家這個主謀不在雲嵐城。
“大哥,當年羅薇薇還是個孩子。她其實是無辜的。”唐小天客觀地說。
讓他下手殺羅薇薇,他真心做不到。
而且,他也不願意濫殺無辜。羅薇薇並沒有得罪他,反而,對他不錯。
“我知道你會這麽說。畢竟當年你還小,已經不記得爸爸媽媽是怎麽慘死的了。”
江傲風話鋒一轉道:“不過,不殺她也可以。你把她引出來。我要利用她抓到他的爸爸媽媽。當年的血案,她的爸爸媽媽是主謀。”
“好吧,我答應你。”唐小天沒有拒絕。如果再拒絕,他擔心傷了大哥的心。
而且,父母血仇,不可能不報。
“抱歉了。羅大小姐。”唐小天暗忖。隨即給羅薇薇打了電話。
羅薇薇正靠著沙發喝酒。羅亮雕塑一樣站在她身後。
手機來電響了,羅亮急忙過去拿起來遞給羅薇薇:“大小姐,電話。”
他看到了提示唐小天,心裏覺得不舒服,但是沒敢表現出來。
“你替我接吧?不管他說什麽都拒絕。”羅薇薇睫毛微顫。隱約感覺到了什麽。唐小天從不主動給她打電話。今天主動一定有大事,而且多半不是好事。
羅亮很詫異,但溫順地按下接聽,同時打開免提。
羅亮:“喂?”
唐小天:“你們大小姐呢?我找她有急事。”
羅亮:“大小姐發高燒了。吃藥睡了。”
“她就在旁邊吧?”
唐小天隱約聽到女人的呼吸聲,臉色一變:“羅大小姐,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兜圈子了。我是江家的後人。我的大哥是江傲風。你的爸爸媽媽殺了我們的爸爸媽媽。這個仇我們必須報。你,我可以放過。但你要告訴我你爸媽現在躲在哪裏?”
“唐小天,其實第一次遇見,我就認出你了。你和江叔叔年輕時候長得太像了。”
羅薇薇自嘲地笑道:“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謝謝你願意放過我。當我的爸爸媽媽生我養我。我不可能告訴你他們的位置。如果你肯放過我爸爸媽媽,我願意和你共享羅氏集團。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嫁給你。你看可以嗎?”
“抱歉,不可以。”
唐小天主動結束通話。他知道彼此都有彼此的立場,羅薇薇也是個固執的人:“看來,隻能我親自動手了。”
唐小天聯係秦時月:“時月,發布全球消息。讓足夠多的人看到。內容:懸緝羅氏集團董事長夫婦人頭。每顆人頭,賞金五十支解毒劑。書名:妙手神醫唐小天。”
“是,唐哥!”
秦時月神色凜然趕緊登陸暗網操作起來。
半個小時後,全世界所有網絡沒癱瘓的地方都收到了這一消息。
很多人不知道妙手神醫唐小天。但是查完消息,知道唐曉冉和解毒劑後,紛紛激動不已,爭先恐後地開始了擊殺行動。
北極。
地麵上冰川雪地,地下卻有一座秘密城堡。
城堡建立很多年了,各種設施齊全。但是,這裏的人分三六九等。
劃分標準根據末世前的財力,對基地建設的貢獻。這些手機號特權階層。第二層是異能者。最底層是普通人。普通人末世前其實很多都是有點權力和經濟實力的。但到這裏,就成了最底層。
地下城堡的電力係統,需要人力維持。底層人每天都要蹬自行車,依次積累積分,換取食物。
A區。
奢華的歐式房間內,滿臉發福的中年男人,喝著馬爹利,身邊坐著貴氣十足的女人。
“老公,最近薇薇也沒聯係咱們,我都想她了。”女人是羅薇薇的媽媽。人到中年,風韻猶存。
“我也想她。但是,現在,末世了。我們不能都在一處,好給彼此留個退路。”
中年男人笑笑:“薇薇很能幹,把羅氏打理得很好。”
“薇薇再能幹,也比不上你心裏的羅淼吧?你終究還是重男輕女的。”中年婦人有些埋怨地看著男人:“為了保護羅淼,你從他出生開始,就把他留在外麵撫養,還謊稱是助理的兒子。每次想起來,我就覺得愧對薇薇,她都不知道她還有個親弟弟。這些年,薇薇不僅是羅氏的管理者,也是他親弟弟的擋箭牌。”
“羅淼也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希望兒子發生意外?我們羅家好不容易躋身首富,難道你希望回到底層?當年,我們羅家誒江家踩在腳下。你還記得你當時有多生氣嗎?”
“我當然記得。那個江夫人,頤指氣使,整天把我當跟班的使喚。”
“記得就好。江家那兩個孽種還活著。我不久前得到消息了。這種時刻,我們必須加倍小心。”
“我明白了。難怪你都不給薇薇主動打電話,也不讓我打電話。”
中年婦人釋然,隨即驚道:“那如果他們對付薇薇怎麽辦?”
“身為羅家的女兒,如果不能為羅家做貢獻。也就不配做我們的羅家的女兒!”
男人揚脖喝下杯中烈酒:“好了。我們去看看兒子吧?他來大區這麽久了。還是不適應。醫生說他有點抑鬱了。我們得多陪陪他,給他溫暖。”
“嗯。那你明天休息吧?反正你是大區二把手。他們也不敢管你。”
“那不行,畢竟上邊還有一位。還是小心行事。你平時也收斂點。”
“嗯嗯。”
羅氏夫婦去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整體地中海風格。一進去,一艘海盜船模型放在客廳中央。
一個17歲的少年坐在地上,看著海盜船模型發呆。
他長得和羅薇薇有八分像。但是氣質有些憂鬱清冷。聽到有人進門,也不回頭,還是呆呆地看著海盜船。
“兒子,在看什麽呢?媽媽陪你玩積木,好不好?這船你都看了半個月了。”
中年婦人走過去,滿臉溫柔地說著話,隨即挨著少年坐下。
少年沒回頭,也不說話。仿佛沒聽到一樣。
“兒子,你昨夜裏睡好了嗎?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中年男人走過去,拉起少年的手:“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怎麽不聽話?”
少年抽回手,嫌棄地在自己胸口衣服不停地擦拭。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眼神逐漸渙散,神色變得越來越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