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白衣和部下们来到了城墙口,驻守在这边的守将名叫做周亚,他跟楚士曾一同担任先锋军,最先冲入到天津府。
“总指挥有令,让我们外出办事,特以此令牌为证。”白衣故作玄虚的说到。
在说话的同时,他把手中的令牌朝着城墙那边扔了过去。
周亚伸手将其握住,拿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他从来都没听说过令牌这种东西。
最开始接收到的命令是禁止所有人出入城池,当时可没有提及这种特殊情况。
看了片刻后,周亚能确定这是五国联军总指挥楚子升的随身物品,陷入到了两难之中。
“放在平常状况,我八成会给你们放行,但今时不同往日,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必须要派人去楚大人那边请示一下才行。”周亚小心谨慎的说到。
作为一名资深的将领,周亚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不求有功,但求无罪。
下一秒,周亚便叫来了一个士兵,让他快速驾马寻觅楚子升,把事情禀报上去。
“还请兄弟多多见谅,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周亚目不转睛地看着蒙面的白衣,表达歉意。
“没关系,我明白。”白衣笑着附和道。
一边说着,他把头缓缓的扭了过去,冲着身后站着的霍千涯几人使了一个眼神。
白衣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那就是用强制手段突出重围。
一旦他们这边的情况被楚子升得知,对方马上就会知晓他们就是此次事件的罪魁凶手。
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跑可就难上登天了。
只见白衣突然咳嗽了一声,这似乎是一个讯号,那些身穿着黑衣服的锦衣卫立刻四散开来,对镇守在附近的士兵展开凶猛的攻击。
这些士兵根本就想不到会从内部遭受到敌人的猛攻,被打得一脸懵逼,节节败退。
“早看出这帮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阻挡他们的去路,决不能让他们跑出去!”周亚大声的尖叫道。
如果这次让敌人跑出城,那他这个城门守将可是要负首要责任的。
转眼间,周亚拎着一把古铜色的长矛,大踏步的追赶着白衣的身影。
他刚才与白衣站的很近,后者还没跑太远,正是抓人的好时机。
可是白衣就如同一道闪电,刷的一下就朝着前边飞了出去,那身影就好像消散在眼前似的。
“这家伙还是人吗?”周亚心中震惊道。
周亚在楚国也算得上是一位猛将,属于那种全面性的,速度和力量值比较平均。
纵横沙场这么久,周亚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衣速度这么快的人。
他很快就放弃了对白衣的抓捕,转而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身上。
那人好像有伤,动作总是会慢半拍,嘴角不停的呼气吸气,非常的激烈。
几秒后,周亚飞跃而上,把那个黑衣人扑倒在地上,顺势掀开了对方的披风。
一张相当熟悉的脸庞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无比的震惊,深深地怀疑着自己的眼睛。
“你是毛知舟……”周亚目瞪口呆。
在五国联军中,毛知舟的知名度很高,毕竟是总指挥楚子升身边的近臣,一来二去早就混了个脸熟。
来自他国的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跟毛知舟一样来自于楚国的人了,肯定对他更加的了解。
“你是叛徒?”周亚立刻反应了过来,厉声逼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霍千涯觉得没有丝毫回答的必要,事实不就摆在眼前了吗?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亏楚相还这么的器重你,你竟然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周亚怒火中烧。
下一秒,周亚便把长矛高高举起,朝着霍千涯的头颅砍了下去。
他们这些为将为士者,最嗤之以鼻的便是叛国的细作和奸细。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国家都可以出卖,那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我确实是背叛了你们,但我是为了心中的正义。”霍千涯拔出背后的长剑,进行抵挡。
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旗鼓相当,不过隐隐约约中,霍千涯慢慢的落入了下风,因为他先前刚喝马哈水经历了一场大战,已经消耗了很多的体力。
“正义?你是在暗指五国联军的所作所为非常的黑暗吗?”周亚反问道。
“你知不知道,大夏国之所以拥有着如此广阔的土地,就是因为当初大夏国的祖先们四处征战,用刀和剑换来的领土。”
他们两个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眼睛对视着,针锋相对。
“毫不夸张的来说,大夏国这个庞然大物也是踩着无数血淋淋的尸体才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周亚继续说道。
他们五国联军磨刀霍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他们的后代子孙谋求一条更加宽广的出路。
“凭什么只有大夏国能够拥有这么多的人口,能够拥有着这么大的疆土,难道就因为大夏国的人天生比我们的命更加珍贵嘛。”周亚大声的喊道。
听到这些话语,霍千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为所做的事情有所怀疑。
他的大脑不断的消化着大量的信息,试图从中找到一个正解。
这个世界确实要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大,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众口难调,或许是最难做成的一件事情。
霍千涯在思考的同时,手上的力量也在不断的变弱,被迫朝着后边退去了好几步。
恍然之间,白衣横空出世,将对面的周亚快速的打退。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白衣淡淡的说道,手中还握着那把青钢剑。
“说这么多,无非是想给你们的侵略套上一层合法的外衣,可是你们的行径终究是非常罪恶的,不管你们找到怎样的理由,都无法洗脱。”白衣掷地有声的说道。
霍千涯恍然大悟,不自觉的看向了老师的背影,这个名叫做白衣的男子,论起年龄,其实也只是比自己大上一两岁,可是却比自己强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