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还不见阿乐回来,非鱼简直快哭出声了,她感觉自己的裙子应该已经脏了。
正当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站在厕所门口时,一道身影晃过,挡住了她的视线。
顺着来人的脚往上看,一双笔直的长腿,接着是均匀的躯干,往上是结实的肩膀,再往上……
傅浩!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见了?不可能,他又不认识自己。
非鱼如此想着,把头低得更低,果然对方只是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直径进了洗手间。
见他离开后,非鱼送了一口气,很快阿乐也跑了过来。
“周围没有超市,找了好久,赶紧去吧!”阿乐把黑色的塑料袋塞进非鱼的怀里,然后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飞快的朝着包厢走去。
非鱼本想叫住他,可阿乐走得太快,她只好抱着东西进了洗手间。
果然,裙子已经脏了,非鱼试着用水冲洗,可是根本没用,不但裙子被弄湿了,后面那一块儿看起来更加明显了。
“天哪怎么办啊!”非鱼抓着头发,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正是饭点,外面的人很多,她这么走出去,一定会被发现的。
过了好一会儿,非鱼才想到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牛逼的方法。
她直接把包包挡在屁股后面,这样的话就别人就看不见了吧!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干了,拿着包包,走出了洗手间。
刚出门,就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
傅浩靠在洗手间门口,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萦绕在他的周围,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
察觉到非鱼出来,他把烟丢进了一旁的烟灰缸里。
非鱼像是鸵鸟一般低头,低得都有些勉强脖子了。
不过转而一想,傅浩那样站在神坛上的人怎么会认识她这个小透明。
如此想着,她的腰杆总算是直了不少。
正当非鱼若无其事地从傅浩身边走过时,一道冷淡的声音,让她直接颤抖了一下。
“卢非鱼,你的裙子脏了。”
卢非鱼,你的裙子脏了。
卢非鱼,你的裙子脏了,脏了……
非鱼僵硬在原地,耳畔萦绕着刚才的声音,轰地一下,耳根子顺带脖子都红了起来。
“呵呵,你,你好,”这种情况,不打招呼是不可能的,非鱼机械地转过身,刚假笑出声,视线却猛地一晃。
她看着突然靠近的男人,鼻息间全是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一时之间,非鱼的脑袋再次失灵。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震耳欲聋,非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低眉似乎很认真地做些什么的模样,浑身开始发热。
妈妈呀,这是什么感觉,我好像恋爱了……
“好了,”傅浩的声音再次响起,抬眼就看见脸色通红目光呆滞的非鱼,不由拍了拍她的脸,“喂,你怎么了?”
非鱼脑袋晕乎乎的,感受到脸颊传来的疼痛,才猛地醒神过来。
她低头,腰上被系了件外套。
“这个……”刚想询问,对方已经离开了洗手间。
非鱼追出去,却没有看见傅浩的人影。
捏了下腰上的外套,不知为何,心里暖洋洋的。
浅色外套跟她原本就是浅色的裙子很搭,乍一看也不是特别突兀。
有了外套的遮掩,非鱼总算是能够大大方方的走路了。
朝着包厢走去,刚转弯,非鱼看见个熟悉的人。
“阿……”
阿泽两个字还没有叫出口,她就看见孙若从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而且看样子是在跟徐泽打招呼。
非鱼鬼使神差地躲在了拐角处,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想清楚了吗?我们开出的条件很优渥,”孙若的声音充满自信,同时带了嘲讽,“老豆退出了战队,你当真觉得没有老豆的FX能拿下世界冠军?”
徐泽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离开。
一旁偷听的非鱼,却心里很不舒服。
“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陆十六,一个刚进电竞圈甚至恐怕连比赛规矩都不懂的新鲜血液,只有那个阿乐,还算有点实力,以你的实力,那样的战队只会拉低你的水平。”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明天就是决赛,到时候再回答也不迟,我等你的好消息。”
孙若说完,继续朝着走廊走去,刚转弯,就看见了低头站在拐角处的非鱼。
他勾起唇角,脸上的嘲讽更加明显,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过。
非鱼内心复杂,站了出去,走廊上的徐泽看见她的出现,表现得很平静。
“你都听见了?”
非鱼点头。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留下这八个字,徐泽转身进了包厢。
空****的走廊只留下了非鱼,看起来莫名有些寂寞。
过了好一会儿,非鱼才进包厢,石榴姐还在大快朵颐,偶尔跟梭哈抢东西吃,老豆则是喝着红酒,看他们吵闹,阿乐还在跟他的螃蟹纠缠,而徐泽肚子坐在椅子上,既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干别的事。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看起来跟大家格格不入。
到底是他跟大家格格不入,还是大家跟他格格不入。
想到孙若的话,非鱼心里更不是滋味,凭什么他们就被说得一文不值,难道FX没了老豆,就真的不行了吗?
“怎么了?”阿乐察觉到非鱼自从打开包厢门后就一直站在门口,扭头发现她面色有些苍白,“你还好吧?”
非鱼拉开椅子坐下,把面前的海鲜推到了阿乐的面前:“还行,我吃饱了,剩下的你替我吃吧。”
“卧槽非鱼你今天的战斗力不行啊,不吃给我,十六哥哥帮你吃!”说着石榴姐把非鱼面前的盘子全部端了过去。
阿乐看着非鱼,把甜点递给她:“海鲜不想吃,吃点心吧。”
非鱼没吭声,拿着勺子在布丁上拍着。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人好像在看着自己,一抬头,视线与徐泽对视。
这一刻,非鱼眼里的鄙夷是她从出生到现在最明显的一次。
拿起勺子,狠狠咬了口布丁,像是在发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