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络腮胡汉子缓缓的说起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概是前段时间,刘爷那时还并不是南山一霸呢,只不过是盘踞在洛川外围的一股小势力。
以他当时的实力还轮不到入驻天岭山脉这种群盗猖獗的地方,至于刘爷为何要进入天岭山脉,那也是因为这地方是盗匪们心中的天堂,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复杂的地形以及盘根错节的势力。
是深深扎在朝廷心里的一根刺,不是没人提过剿匪的事情,但想到天岭山脉去剿匪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不现实的事,首先耗费极大,这耗费不仅是军饷,还有人员,天岭山脉中各种势力盘踞其中,有声名远扬的匪帮,也有闻名天下的教派。
首先区分这些就极其困难,其次,天岭山脉占地面积极大,洛川不过是一处隘口罢了,而且其中一些地方毒瘴遍布,吃人的猛虎杀人的毒虫,蛇蝎遍布,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巡山人也不敢轻易进山。
而这些恰好为这些亡命之徒提供了天然的屏障,最要命的是地形,这里的地势九曲十八弯,各种崇山峻岭,险恶至极,根本不适合大部队在此作战,而经验丰富的盗匪却可以和你打游击战。
若说针对天岭山脉规模最大的清缴,那就不得不说当今楚皇在早年间发起过的三剿之役了,那是针对天岭山脉的三次大规模围剿,虽说斩获颇丰,但始终无法彻底清除匪患。
而朝廷也没好到哪去,三剿之役剿匪近十五万,而朝廷则损失了将近二十五万人,光是各种被虫蛇咬死的士兵就有四万多人,还不算各种意外死亡的,实际上真正的战斗减员少的可怜。
这一战打的楚国元气大伤,直接导致了之后梁国入侵时的颓势。
而反观天岭山脉,虽说匪患没有之前那么猖獗,但依旧是未能伤其筋骨。
也因此,成就了天岭山脉这盗匪天堂的雅号,只要是在天岭山脉,朝廷就动不了你,这里没有律法没有准则,唯一有的就是拳头,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当家做主。
而刘爷的势力并不足以进入天岭山脉,这里可是人吃人的地方,就他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凉州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整天见了官兵就得绕路走,成天提心吊胆的讨生活,但要说他最恨的人,那还得是沉星教。
沉星教因为凉州的时局动**,举教搬迁至洛川附近,以求避祸,但巧了刘爷和他们在一个地方。
沉星教虽说与世无争,只会对朝廷下手,但也不能坐视刘爷这等蟊贼鱼肉百姓。
于是乎,他们这帮人和沉星教不免成为了死敌。
而他们怎能打得过后者,打了几场刘爷本人差点被沈星极立劈,而麾下的小弟也就只剩下了这络腮胡汉子和零星的几人。
无奈,刘爷等人只得选择逃离此地,不在于沉星教为敌。
可塞北的日子并不好过,辗转多地的刘爷显然并不被命运所青睐,日子越过越差,甚至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饿死的时候,一个头戴金色鬼面的男子救下了他们这票人。
不错,此人正是鬼哭先生。
提起此人,这络腮胡汉子浑身体若筛糠不停的颤抖着,脸也因为恐惧变的煞白无比,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上。
在空旷的房间中发出了啪塔啪塔的声音。
坐在主位上的楚琦看到这一幕不禁是心底生寒,他清楚此人并不是怕死之人,方才即便是站在悬崖边上他也没有吓成这样。
可当他提起这个神秘的“鬼哭先生”之时,竟然怕成了这样。
“这鬼哭先生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一提起他你就被吓成这样?”
楚琦不禁是好奇了起来,而络腮胡汉子闻言,吞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道:
“你不懂..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恶鬼..不..即便是恶鬼..也没有他这样恐怖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皱了皱眉,萧澜见他情况不佳,于是便倒了杯茶水递给了他。
他接过茶杯一口饮尽,这才好了些。
“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萧澜沉声道,络腮胡汉子闻言擦了擦嘴,颤抖着讲述起了后来的事。
这鬼哭先生在救了刘爷之后,先是带他们来到了武威郡的城郊,哪里有处乱葬岗,乃是鬼哭先生的居所。
“什么?你说他在武威郡?”
说到这里,楚琦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这一声可给众人吓得不轻。
杨采薇见楚琦面色不对,连忙走到了他身边关切的问道:
“楚琦,你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而和他有相同反应的还有虎子,只见楚琦和他脸色此时都变得极其阴沉。
“该死的,原来是他!这下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就是这个王八蛋在一手策划着一切!”
为何络腮胡汉子一提到武威郡,他们俩便起了这么大的反应呢?
自然是因为老牛之死,老牛由于老母被挟持故而不得已暗算楚琦,至于这鬼哭先生跑到武威郡则是因为玉门就属于武威郡,敌人原来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从那时起,这鬼哭先生以是操控了老牛,从后面老牛被逼死,与这人有着直接关系。
虎子怒道:
“这王八蛋!我若抓住他必要把他碎尸万段!”
他和老牛之间关系莫逆,一想起后者身死时的惨烈,他便恨得牙根痒痒。
楚琦摆了摆手对杨采薇道:
“无妨,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他阴沉着脸,但心里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这人当时便以潜伏在了他的身边可为何那时不动手直接除掉自己呢?非得等他到了洛川在动手呢?
“楚寒..你到底在怕什么?”
这带着金色面具的鬼哭先生,无疑是楚寒的人,凭楚琦对这鬼哭先生的了解,后者应当是一武功卓绝之辈,为何楚寒那时不让此人动手?反而操控老牛来下手呢?
这一切似乎都成了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