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的结论让秦风诧异，却又无法反驳。
“我分不清这个界限。”
“这个是自然。”
杨卿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
“所以你只需要顺其自然。”
秦风点头。
好一会，杨卿主动开口。
“我在做一个研究生，”他顿了顿，“你这项能力产生的原因。”
秦风差点踩了刹车。
“所以你研究出原因了？”
“还在研究。”
杨卿神情淡淡：“研究是需要大数据的，只有你一个案例是行不通的。”
秦风又差点踩了急刹车，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打了方向盘。
这会街上基本没什么行人，否则他们就会看到一辆车以扭曲的路线在行走。
“你说话真的可以吓死人。”
秦风出了一身冷汗。
“哼。”
杨卿冷哼不言语。
秦风深吸一口气才说：“那就是说，世界上还是有我这类型的人？”
杨卿扭头看他，又扭头回去。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杨卿又冷哼：“你以为你很特殊吗？”
秦风涨红脸：“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以前可是深受这个能力的困恼，每次救不下人的时候，都会动摇继续当警察的信念。如今好不容易不动摇了，又成了副队长，各种案件和压力加深，他每日花在这上边的时间不可计数，哪有什么时间去做英雄梦？
他可不想成为英雄，能够做好一名优秀刑警就很不容易了。
更何况，他至今都配不上‘优秀’两个字。
杨卿没说话，他说这话只是随口，并不认为秦风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秦风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就不是傻子了。
不过，也许是一个很优秀的傻子。
最后两人得出的结论便是，想要研究这种能力的成因和如何控制，需要一定的案例，这一点只能由杨卿负责了。他毕竟是国际上都有名气的大专家，可以较为轻松得到一些国外的案例。
至于梦境触发点，这一点也需要研究，一旦研究成功，对于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当然，再次过程中，秦风甚至抱着一定的希望。
“我是直接梦到白婉仪被杀的瞬间，这是否意味着，除了袁菲菲和邓莎莎，凶手没有杀害其他人？”
几率很大，却又是个悲伤的愿望。
杨卿没多加评价，他和秦风的观念向来不同，对待案件的态度也不一样，自然也不会有如此悲哀的愿望。
天大亮的时候，两人就从研究所出发了。
李潇开始了自己的保护之路，诸葛睿混迹在一群大爷大妈之间，表达着对不存在的女儿的关心，细细的套出更多的和偷衣贼有关的线索。
秦风和杨卿则是直奔警局，着急一群闲下来的警察，详细的调查唐景行从去年10月份至今的活动。去年三个月为一个节点，今年案发前后为另外一个节点，所有成员被分成两组来完成这个工作量巨大的任务。
两人吩咐完，回到自己的隔间坐下来，就有人送来了邓莎莎的尸检报告。
秦风诧异挑眉，他可是还记得昨晚的闭门羹呢！当然，对方显然是有意针对他，不断的在暗处下绊子。原则上来说，对方正在躲在暗处笑话他呢，怎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他看向杨卿。
“你朋友？”
杨卿没说话。
秦风倒是很客气的来了句‘替我谢谢他’。
杨卿依旧沉默，拿起尸检报告慢慢看。
秦风也不以为意，也跟着看那报告。
尸检结果建议和袁菲菲的建议是一样的，但细节还是有区别的。
首先是邓莎莎的身体上出现了一些刀伤，判定为普通的水果刀，刀的直径和特色都写得一清二楚。
“现场没有道具，被凶手带走了。”
此外，尸体上还有抓伤，在伤痕里边发现了一些男人的皮肤组织。
两人迅速的对视了一眼。
“我居然忘记了这一点。”
杨卿难得爽快承认：“我也忘记了。”
凶手思维缜密，行事也谨慎，鞋套手套都准备齐全，甚至于连行凶的电线每次都会带走和调换。在踩踏被害者背部勒死对方的时候，也会带鞋套。
但是，百密一疏，残留在尸体上的皮肤组织也可以说明问题。
杨卿挑眉看秦风。
“不是怀疑唐景行吗？”
秦风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我马上让人弄点唐景行的头发等东西回来。”
秦风急急的去打电话，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检验科那边也送来了资料。
是他们在现场找到的眼镜的碎片还有邓莎莎的手机。
“碎片上并没有指纹，但这种眼镜的材质特殊，是国外进口，没点渠道弄不到。”
秦风打了个响指：“调查这个渠道再顺藤摸瓜。”
几名队员又增加了调查任务。
“至于手机里边的录音，必须和声源进行对比。”
秦风突然咧嘴笑：“看来之前那个弄点头发的任务不用交给其他人了，我去就行。”
“以什么理由？”
秦风笑得极为嚣张。
“非常好的理由。”
于是乎，杨卿留守警局，秦风请唐景行喝茶。
对方很爽快的应约。
两人在一家咖啡馆碰面，秦风先到一步。
似有所觉，在听到门口铃铛响的时候，他就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走进屋的唐景行。
对方还是西装革履，像是随时都会奔赴战场为人辩护。
按着秦风的审美观来看，唐景行应该是属于斯文儒雅，说话风趣惹人喜爱类型的。
但也许是先入为主的想法，他竟然觉得，同样斯文儒雅但性格非常差的杨卿都比眼前人顺眼。
长相帅气没用，让人看的舒服且心旷神怡才是真道理。
他只是顺便观察对方的皮囊，最重要的，还是观察对方的习惯。
唐景行的手，也很好看，修长白皙，触碰到椅子的时候动作优雅。
梦中的那只手，是拽住了红色的电线，然后毫不犹豫的夺走了白婉仪的生命。
相似？
心理作用？
“没想到秦警官居然会主动约我，看来最近警局里听清闲的。”
秦风示意服务生过来加水，又目光灼灼的看向唐景行。